第四十六章 8(7)(第1/4 頁)
歡迎晚宴於今天晚上正式開啟。
已經在銀灰的棋盤對面輸得精光的白羽沒錢買正裝,只能厚著臉皮用黑卡支用了政府的公款,在一家簡單的服裝店給自己挑了一套比較便宜的西裝。
拉普蘭德倒是毫不客氣,拿著黑卡瘋狂消費了一番,為自己搭出了一身黑白相間如同傳教士一樣的晚禮服,還為其取名“典雅噩兆”。單看是挺好看的,但配上拉普蘭德那社畜的眼神和病態的笑容,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這套衣服,”拉普蘭德說。“我決定只在參加葬禮和殺掉重要的人的時候穿上……”
但是我們參加的是歡迎晚宴,而不是葬禮啊……
本來以為白羽的打扮已經十分寒酸了,誰知一進宴會廳,白羽一眼就看見縮在角落裡雙手插兜,依舊戴著電焊面罩的博士。還是那身工作服一樣的打扮,好像一個格格不入的怪人。
錫蘭小姐籌劃了這次專門針對羅德島的歡迎宴。赫爾曼沒有出席,原因是要指揮新城區的建設。這在白羽的意料之中——那傢伙本來就很不情願讓錫蘭加入羅德島,讓他來這兒致辭,恐怕老臉都得被氣綠了。
但是,白羽在人群之中看見了克洛寧那張熟悉的臉,他跟在錫蘭的後面。白羽想起他之後的所作所為,一直在思考著要不要先處理一下這個人。
宴會和白羽想象中的那個在地球上一大群人熱熱鬧鬧圍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不一樣。宴會廳中央那兩排又長又直的桌子中間擺滿了各種花花草草。每個人都有自己盤子裡的食物,也只准吃自己盤子裡的東西和麵前籃子的麵包,還得遵守繁瑣的禮節。
譬如不能高聲交談,不準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也不可以擅自離席。更要命的是,按照維多利亞的禮儀,拉普蘭德作為自己的“準夫人”,必須得坐在自己的對面,而白羽只能和一臉冷漠的黑坐在一起,十分難受。
唉,拉普蘭德這個人只要習慣了她的笑聲和黑色幽默,白羽甚至覺得有一些離不開她。
酒店為他們兩個分在不同的房間,可每一次米莎睡著了,白羽都會被拉普蘭德強行來一個背刺。
拉普蘭德每晚都會準時爬到白羽的床上,然後露出讓白羽覺得自己貞操不保的笑容,接著倒頭就睡,比豬還沉。
要是她真的想幹什麼事也就算了,但拉普蘭德雖然總是把男男女女掛在嘴邊,卻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出格的事情。相反,她跟之前比起來,簡直無比的寬容和溫柔。
難不成她轉而擁有了德克薩斯就忘了我了?
白羽心痛。
他其實已經接受了拉普蘭德對他的感情,只是自己心中總是有個疙瘩卡在那裡使他難過。他說不清那是什麼,有時甚至會懷疑自己到底愛不愛她——他對她,白羽認為,是一種介乎於友情、親情和愛情三者之間的那種曖昧不明的情感,很令人頭大。
白羽喜歡呆在她的身邊,嘛,這倒是真的。拉普蘭德總愛勾住他的胳膊放肆地大笑,她的率真和誠實影響到了白羽。
白羽一直以為自己的行為是在贖罪,所以無論做什麼都總保持著一種畏罪的怪異感覺。德克薩斯說他改變了拉普蘭德,但拉普蘭德何嘗沒有改變白羽?至少她從來不會欺騙,至少她有話直說,敢愛敢恨,離經叛道但是卻對自己走的路堅定不移——這些白羽都做不到。
宴會結束後,白羽實在受不了這裡面悶熱的空氣,於是便和錫蘭、拉普蘭德打了聲招呼,沒有參加之後的舞會,想出門去透透氣。
博士很明顯也是受不住這裡。他體質很弱,好不容易結束這次敷衍的宴會,便和白羽十分有默契地對視了一下,跟他一起走了出去。
這是一棟高檔酒店,宴會廳的外面,也就是大樓的樓外一週有一圈迴廊,類似於一般家庭的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