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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您是好人，為什麼要裝成一副無賴的樣子？&rdo;女子終於開腔了。她不知道楊帆從哪裡看出來她背後的淤青，但還是被這一瓶跌打酒暖化了。

楊帆裹了裹身上的單衣，冷笑道：&ldo;這個世界，不是好人就得和善地笑，不是惡人就要拿著刀。我不是什麼好人，就特麼一個爛人。&rdo;

&ldo;其實我不叫妙蓮。那是為了救我，替我送了命的丫鬟的名字。&rdo;

&ldo;哦。&rdo;也許是很久沒有和女人聊天了，變得有些不健談，一個冷冷的哦，代表了楊帆不屑知道女子身上的秘密。

黑暗中，窸窣傳來女子冷吸抽氣的聲音，不過女子馬上又開腔了。&ldo;我的父親是天啟年間吏部給事中，因為得罪了魏忠賢，被滿門誅殺。我的丫鬟為了能讓我逃出來，也被東廠的人化作了刀下魂。我本打算回巴蜀，投靠我孃的孃家，可沒成想半道被人販子迷昏在路上。&rdo;

楊帆撇撇嘴，暗道就你這麼個小丫頭片子，人家不迷昏你還迷昏誰。

&ldo;結果就被抓到這裡來了，那背後的傷，是路上我要逃，被那人販子抽的。還有幾個路上一道被抓來的小姐妹，都是一群可憐……&rdo;

楊帆冷冷道：&ldo;收起你的憐憫。你不過是比他們多了一絲僥倖罷了，不配同情她們。如果沒有遇到我，你還是那個在戲園的你，不會出現在這裡。&rdo;

&ldo;我姓王，名絮兒。我爹王德海是……&rdo;動聽溫潤卻帶著輕顫的聲音，在黑夜中更令人產生無限的遐想，楊帆似乎有些困了。而那聲音總是在他昏睡之際，撩撥著他心中的那團火。

&ldo;打住，我不是查戶口的，不用什麼都竹筒倒豆子一樣告訴我。擦完了沒，擦完了就可以閉嘴了。&rdo;楊帆當然看出了這小丫頭片子的小心思，知道用這種方式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擦完跌打酒，不至於像當初徐蓉那傻丫頭一樣，咿呀低吟了一路。

黑夜之中，王絮兒將擦完的跌打酒放到窗邊。閃亮的黑瞳掃了一眼牆角，雖然看不見什麼，但還是能夠聽到那呼吸聲。她狡黠地笑了笑，趴著躺在柔軟的床上。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坦率而又犀利的爛人，給她一種很安全的感覺。

今夜，終於可以睡上一個好覺了……

第六十一章 言官唾迎

翌日清晨，雄起東方的天下第一關，如巨龍抬頭，開始昂揚甦醒起來。馬車等在關內的道上，孫承宗和楊麒等人寒暄客套幾句之後，準備告辭離去。忽的想起楊帆還沒來，便問祖潤澤：&ldo;喂，楊帆這小子昨天沒回來嗎？&rdo;

祖潤澤牽出黑馬，道：&ldo;沒回來，連個人影都沒。估計是去外邊那風流快活去了吧。&rdo;

孫老坐進馬車，一臉鄙視地看著祖潤澤。&ldo;你以為人家都像你嗎？生活如此不檢點。你爹在寧遠的時候，都和老夫說了。老婆都取了兩房了，還喜歡到處偷腥。&rdo;孫承宗教訓起晚輩來，言辭犀利中肯。祖潤澤看到周圍護兵憋著偷笑，連想死的心都有。發誓再也不再孫承宗面前將一句話，和這老頭子講話，等於自殺。

他騎上蒙古馬，忽的看見楊帆從關內的城口走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女子。以為是白日見女鬼了，擦了擦眼睛，確定真是個大活人之後，驚道：&ldo;孫伯，我說話是有依據的。&rdo;

&ldo;什麼東扯西扯的。他來了沒？&rdo;孫承宗探出馬車，看了眼走過來的楊帆，身後還跟著個小姑娘，&ldo;這麼快？&rdo;一晚上，若放在現在，確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