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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東面唯一的婦人,習慣性地擼起袖子,看似想要大幹一番,道:&ldo;去去去,老孃布行生意好著呢。今年春闈,就等著我家相公科舉高中了。看著吧,等會統統殺得你們片甲不留,哈哈哈。&rdo;
&ldo;等你那小相公高中?那我是不是得履行三年前說的要入土為安了?哈哈&rdo;西側一老頭白髮自然披垂著,體型消瘦,然而精神卻是十分的矍鑠,打起麻將來,嗓門最響。天字柒號鐵鋪的老太爺,老當益壯,年過七旬,兒子、孫子、重孫子都是四世同堂了,還死死地攥著手中的生意不放。
&ldo;碰!哈哈。&rdo;陸記米鋪的東家喊了一聲,&ldo;如花,你那小相公都九年不中了,要實在想當官想瘋了,不如像那個石子君的,買個員外郎噹噹。&rdo;
&ldo;那可不行,吾家相公可是要憑真材實料當大老爺的,前三次的考官都有眼不識金鑲玉,這次啊,聽說是禮部的徐光啟徐尚書主考,他是個明眼人,一定會看到吾家相公的才華。&rdo;
只有背面的那位,一聲不吭,專心致志地打著麻將,表情都是那麼嚴肅。
婦人摸起一張牌,繼續道:&ldo;要我說啊,和什麼人打馬吊最沒味道?就是和老劉打最沒味道。打起馬吊來都板著張死人臉,跟誰欠了他多少銀子似的。&rdo;
包括一邊的三位,都默默點頭表示贊同。最可笑的是老劉同志自己也點了頭,依舊一聲不吭。只是到了關鍵性的一刻,老劉同志終於開了金口。
&ldo;和了!&rdo;大手將牌一推,然後繼續保持沉默,坐等三位麻友給錢,眼中殺氣凜冽,好像在暗示誰敢拖欠老子就砍死誰。
&ldo;我說老劉,能在多說兩個字嗎?你多說一個字,我給你一百兩,如何?&rdo;南邊的胖老頭笑道。
老劉同志雙手環抱,略微思忖片刻,將手伸出,道:&ldo;給錢!&rdo;
&ldo;……&rdo;
&ldo;……&rdo;
第一百零六章 天橋下的警惕
剛贏了錢的老劉直接甩牌走人,也不管一圈打完沒打完,牌品差到令人髮指。叫上喝茶的一位中年男子直接頂上,陳如花那吃人的眼神才收了回來。
&ldo;我說,洛家倒了,這天字陸號的鋪子,幾位誰有有意向接手的?&rdo;剛剛輸了錢的胖子是陸記米鋪的東家,他瞥了眼牌桌上的三個牌友,漫不經心地問道。
&ldo;怎麼?你陸記的糧倉不夠用了?心這麼大,要吃下這天字陸號?&rdo;貴婦人冷笑道,&ldo;我陳記布行店面寬敞著呢。&rdo;婦人說話時,臉上敷的粉簌簌地掉了一桌子,趕緊趁著洗牌的間隙,拿出那水粉,又從一邊拿出面銅鏡,&ldo;老齊,替老孃摸個牌,真是的,我說你們興隆百貨的水粉怎麼變這麼差勁了?你看看。&rdo;
興隆百貨的老東家猥瑣一笑,道:&ldo;別找我,這幾年老子早就撒手,交給兒子打理了。不過這水粉有沒有差錯,我還是看得出來的,估計不是水粉的問題。&rdo;齊貴碼著牌,&ldo;估計是天氣問題。&rdo;
&ldo;哦?&rdo;婦人補好了妝,坐回到馬吊桌上,順帶著抿了抿唇紅。
&ldo;你看,你要是有老陸那張臉那麼會出油,這抹了這麼厚粉,也可以掛得住,不然啊,你乾脆直接那張白麵皮子糊在臉上得了,也不會掉!&rdo;老齊咂摸著嘴,笑得停不下來。氣得陳如花又掉了一臉水粉,&ldo;姓齊的,你這話是嫌老孃抹得太多咋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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