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頁(第1/2 頁)

&ldo;傳令！&rdo;吳明喝道：&ldo;左一、左四、左五三隊，每隊抽出一百精銳，組成一個敢死隊，先行向山上試探攻擊！&rdo;

&ldo;得令！&rdo;傳令官剛剛傳令歸來，氣還沒喘均呢？一聽又有命令，只好再次出發。

吳明輕輕閉了閉眼，心中暗暗說了聲&ldo;抱歉&rdo;。

這是他對這三百精銳說的。

三百人，黑夜大雨之中向數千敵軍把守的高山攻擊，等於送死。

吳明就是要讓他們去送死。他並不打算讓這三百人探出什麼重大情報來，只是想用這三百人先調動起金軍。因為時間上已經差不多了，已經到了左三路軍約定的發起進攻時間，如果不能及時吸引金軍注意力，左三隊可能就要孤軍奮戰。

這三百人死，可以吸引金軍注意力，掩護左三隊，為整個漢軍贏得時間，這三百人不出動，他們不死，左三隊死，左路軍攻擊失敗，漢軍全軍得後退。讓三百人送死，救一萬人，挽救整個戰局，值得。只是，這三百人自己未必認為這樣做是值得的，他們的父母妻兒只怕絕對會認為這是不值得的。問題是，吳明是左路軍統帥，他只能冷酷的計算數字，至於這些數字後面代表著多少活生生的生命，又代表多少哀哀痛哭的婦孺，他只能不去想。一個將領，只能學會遺忘，否則他將終日生活在痛苦之中。

&ldo;快點整隊！&rdo;吳明大吼。

朱雀山左峰。離峰頂二十丈處。

衛青、白不信、花榮都站在這裡，呆呆的仰著頭。這裡再往上已經沒有路了，也不可能有路。因為再往上就是一塊十丈高的絕壁，正當面如鏡子一樣光滑，雨水完全垂直的從上面落下。絕壁頂上好象是一個大平臺，看起來應當有數十丈方圓。

&ldo;這根本上不去。&rdo;花榮喃喃的說道。

衛青轉身去看秦叔寶。

秦叔寶正在一邊緊挨著懸崖忙活著，他的手裡拿著一個奇怪的東西，這東西由兩個一樣長的木棍組成，兩根木棍的一頭都固定在一個標有刻度的圓盤上，用大鐵釘釘在一起。秦叔寶將一根木棍對準對面的山峰，另一根木棍保持水平，細細的看著那圓盤上的刻度，嘴裡嘀嘀咕咕的算著什麼數字。

&ldo;小寶！就從這裡拋神仙索行不行？&rdo;衛青喊道。

秦叔寶沒有理會衛青的問題，只是背對著衛青一揮手，嘴裡仍在嘀咕著。

終於，他算完了數字，轉身來到衛青身邊：&ldo;這裡不行，還差七丈高度。&rdo;

幾個將領同聲長嘆。七丈，那得爬到這絕壁上去才行。&ldo;去告訴吳將軍，我們過不去。&rdo;衛青對一邊的傳令官說道：&ldo;讓他停止攻擊吧。&rdo;

所有人都沉默著。

誰都沒有想到，這次攻擊居然是以這種方式收場。

&ldo;我去吧。&rdo;白不信一伸手拉住傳令官：&ldo;吳將軍對我印象一向不錯，可能還會聽我解釋一下的。&rdo;

&ldo;那又有什麼分別？&rdo;衛青苦笑：&ldo;總之整個戰役徹底失敗了，你我都是罪人，掉腦袋是一定的。&rdo;

周圍的人們一聲不吭。一道閃電照亮了人們的臉，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那樣絕望的表情。也正是這道閃電讓吳明產生了幻覺，以為左三隊已經到了左峰上，下令出去三百人去送死吸引金軍。

&ldo;下山吧。&rdo;衛青吃力的說出這三個字來。

&ldo;等一等。&rdo;人群裡有人說道，那聲音平平淡淡的，就好象是在唸一本枯燥的書一樣。一個人從人群裡擠了出來，向衛青施禮：&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