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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聞此句，我立即投視線外面。門外，路邊，對面街頭……我一一看了個遍。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我森然回頭，見林暄妍正在我的背後。準確說，她是站在我身後的玻璃牆外。

她緊緊貼在玻璃上，一瞬不瞬盯著我瞧，眼神詭異而猙獰。

她那頭是黑的。

下半身像是融進深深的黑水裡。

&ldo;我就想讓你嘗一嘗&l;別人給你添麻煩&r;是什麼感覺，你看起來很不耐煩嘛。那你怎麼一直給律照川添麻煩呢？你還有臉在他的花店裡工作，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啊！&rdo;

&ldo;你到底想說什麼……&rdo;

&ldo;你以為他為什麼突然去留學，為什麼會窩這裡只開個花店，全是拜你所賜！你對他做的事情，比起我對你做的要惡劣上千倍百倍！我倒想問你，你還想讓律照川為你背黑鍋背到什麼時候？&rdo;

正文 【061】決定

林暄妍最後對我說的話是‐‐&ldo;這還只是道前菜，之後我還為你準備的大餐，你慢慢享受。&rdo;

之後，一切都與林暄妍的預警電話一樣。我們的花店接連被捲入各種麻煩之中，每時每刻都透著一股&ldo;不順利&rdo;的氛圍。

先是一批進口鮮花過了不了海關，緊接著工商、檢疫局的人馬先後駕臨。我們這群店員忙於應付層出不窮的突發事件，每個人都疲於奔命。

張濟帆為瞭解決事件電話不離手，從前難得露面的律照川也在店裡出現頻頻。每次在大堂見到兩位老闆，兩人皆是步履匆匆。

我知道禍源來自何方，卻只能眼睜睜看著。

這段時間，律照川和張濟帆在二樓徹夜開會，氣氛凝重，沒人不敢擾。我也是送資料時才會上去一小會兒。

路過他們的辦公室時，我特意放慢了腳步，透過玻璃牆，看到了律照川正站在窗前垂頭翻閱資料。

他著白衣的樣子像支挺拔的水仙。

這樣忙碌的狀態持續了一週有餘。

直到這日清晨，早起做操時聽到灌木叢中有窸窸窣窣的聲響，我覺得奇怪，便順著聲音去探。見人高馬大的律照川正蜷在植叢裡，正捧著一把貓糧小心翼翼餵一隻小貓。在清晨薄如紅紗的曦光中，穿著黃色毛衣的他不像是真的人，飄忽如一個童話。

聽聞我這邊的動靜，他扭頭看到我，小聲解釋：&ldo;它好像迷路了，找不到媽媽了。&rdo;

剛說完，就看見貓媽媽來尋。在&ldo;喵嗚喵嗚&rdo;的貓的對話中，母子兩喵歡喜重複。緊接著貓媽媽搖著尾巴帶著小貓鑽過牆上的排水口走了。律照川目送著貓咪們離去。

我泠然想到，我已經好多天沒有在家裡看到他了，也很久很久沒見過他如此悠閒的模樣了。

這樣想著，我脫口而出：&ldo;真好，你終於恢復了往日閒雲野鶴的狀態了。&rdo;

&ldo;閒雲野鶴……你這是在形容我？&rdo;律照川擰眉反問，&ldo;我怎麼閒了？&rdo;

接收他不悅的反應，我仔細想了想，並不覺得這個詞用得不對。

我：&ldo;你平時就很閒啊，最多就是喂喂鳥逗逗貓。&rdo;

聽完我對他的評價，他是一臉難以置信。

他嚴正抗議：&ldo;你對我是有什麼誤解！我一點都不閒，我也是很忙的！&rdo;

&ldo;看不出來。&rdo;我頂嘴。我不由回想起自己初入律家，第一次見到他時的心情。那時，我是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