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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rdo;我將盤中剩餘的食物全盤塞入口中，&ldo;……時間來不及了。我先走了。&rdo;

正文 【044】我曾非禮他

張濟帆的話在我心中並非一點漣漪不泛。只是，要我用自己這副不夠機靈的腦袋去理解律照川‐‐我自詡沒這本事。

而眼前，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約了蘇惟寧。

在有關尋找記憶這件事上，我總結得出規律：我的每次&ldo;想起&rdo;，都是由過去的某件事物觸發而成的。

比如，與葉椿聊過後，我抽空去了一趟我的大學。我已經知道自己是在本城大學唸的書。大學不遠，換一趟公車就能到。我遊繞校園，雙腳明明是踏在平實的地上，卻覺得穿行在夢裡，恍惚、不確定的感覺貫徹始終。

即便來前已做了心理建設，卻仍感忐忑。如偷竊時間的小偷心懷惴惴。暗自期待有人可以認得我，又怕有人真的認得我。走著走著，撞見一棵樹，樹幹粗壯，枝杈恰恰在二樓窗戶的位置，我立即便認出來，那是我夢裡的樹。頓然想起了夜奔的緊張與痛快。我的夢與現實完美重疊了。

我食髓知味，此後不斷嘗試。即便，我前幾次想起僅是碰巧，我也要努力增加&ldo;碰巧&rdo;出現的機率。於是，我盡我所能接觸更多有關過去的人、事、物。我堅定自己一定能夠完整想起從前。

我與蘇惟寧約在了一家中餐廳見面。訂好時間後，我們並分頭前往，我抵達時，發現蘇惟寧已在座位上等我，他抬手示意：&ldo;姐姐，我在這裡。&rdo;

我：&ldo;我好久都沒有見你了。&rdo;

&ldo;姐姐，這是你第一次約我出來。以前，都是我去找姐姐。&rdo;

&ldo;你怎麼都不來律家了。&rdo;以前他拜訪的次數較為頻繁，如今我很久不見其蹤影了。

&ldo;照川不准我去你們家。&rdo;

&ldo;為什麼？&rdo;

蘇惟寧沒有回應我，他翻閱選單：&ldo;姐姐請客，我要好好吃！&rdo;

麵包烤得鬆軟，栗子搭配紅燒肉恰好處。一道改良過的烤片鴨，鴨皮脆香而不膩。

&ldo;惟寧，你是管理學院的吧。&rdo;即便在用餐時分，我也不忘任務。我掏出我的小本本，邊問問題，邊記錄。

&ldo;是。&rdo;

&ldo;我是人文院的。管理學院和人文院相隔那麼遠，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呀？&rdo;關於人文院系的事情都是葉椿告訴我的。

蘇惟寧放了筷子，舉杯喝水，仔細回想。

&ldo;我是在&l;修羅宴場&r;上認識你的。&rdo;

我捕捉到了一個完全新鮮的詞：&ldo;修羅宴場？那是什麼？&rdo;

&ldo;先把自己當蠱養，養好了，等到固定日子放出來咬大家一臉血的地方，一般約在霖山會所。我們把這定期一會的聚會稱為&l;修羅宴場&r;。&rdo;

我思忖，並想像畫面‐‐一群人亮出獠牙，互相撕咬，血漿噴出，紅肉橫飛，完全殺紅了眼！

我有點接受不良：&ldo;你們是吸血鬼嗎？&rdo;

&ldo;就是專注鬥嘴攀比，每個人都在爭當&l;別家的孩子&r;的地方！&rdo;

我終於懂了。是全員需炫耀自己的地方。難怪叫修羅宴場了。

&ldo;我就是在那個場合認識你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