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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詠道:&ldo;官署眼下不正是放假麼?&rdo;宋科道:&ldo;別的官署能放假,排岸司卻是一天也歇不得的。&rdo;
張詠道:&ldo;那好,我們現在就趕去東司,請田侍禁派兵協助搜捕阿圖。&rdo;又見宋科神色焦急,便道:&ldo;宋老公若是擔心令郎,不妨去浚儀縣廨告訴劉昌,說是我的話,讓他放了宋典獄,好好查獄卒中誰是內應。還有,我昨晚入縣獄時,寶劍被扣了下來,還請令郎歸還。&rdo;打發走宋科,便立即往東排岸司官署而來。
東排岸司位於東水門外七里虹橋邊上。來到東排岸司官廨前,張詠向門前兵卒報了姓名,稱有要事求見左侍禁田重。那兵卒姓金,道:&ldo;侍禁正在審理一起貨物失蹤案,怕是沒空。&rdo;
排岸司是中央機構,隸屬於三司,不但有自己的軍隊,不受統領禁軍的三衙節制,還有獨立的司法權和監獄。權力既重,油水也多,長官都是皇帝親自任命。
張詠道:&ldo;我們也是為公事而來,怕是有開封府緝拿的要犯逃入了你們排岸司的轄區。&rdo;金兵卒道:&ldo;侍禁近來脾氣大得很,不怎麼愛理人。二位當真有公事,不如先去三司,請到三司文書派下來。&rdo;
張詠見金兵卒左右搪塞,只得取出晉王花押來。金兵卒卻依舊不那麼熱情,只道:&ldo;小的先把話說頭裡了,可是好意。二位一定要見侍禁,那麼請稍候吧。&rdo;進廳稟報,片刻後出來請二人進去。
來到院子,正遇到幾名腳夫五花大綁地被牽了出來。金兵卒問一名押送兵卒道:&ldo;可有問出失蹤貨物下落?&rdo;那兵卒道:&ldo;沒有。&rdo;壓低聲音,道,&ldo;你可得小心了,侍禁心情很不好。&rdo;金兵卒道:&ldo;承蒙相告。&rdo;
引著向、張二人進來司廳,卻見一名四十餘歲的武官正坐在案後翻閱卷宗文書,眉頭緊皺,滿面不快之色。兵卒道:&ldo;這就是田侍禁了。&rdo;
田重抬起頭來,冷冷一掃張詠、向敏中,道:&ldo;手下人說你們手持晉王花押,非要見我?&rdo;張詠道:&ldo;是。有一件事……&rdo;
田重不耐煩地打斷了他,道:&ldo;我可把話挑明瞭,本司只識天子,不知晉王。若是公事,叫你們開封府程判官來說話,或者去三司找計相王相公派下文書。我這裡不認什麼晉王花押。來人,快些送二位官人出去。&rdo;擁上來幾名兵卒,不由分說地將二人趕出廳來 金兵卒笑道:&ldo;小的不是早提醒過官人了麼?&rdo;
張詠吃了閉門羹,卻絲毫不以為意,反而極欣賞田重為人,道:&ldo;這位田侍禁倒是一號人物,而今人人搶著巴結晉王,他卻稱&l;只識天子,不知晉王&r;。&rdo;金兵卒道:&ldo;田侍禁正是這個脾性。官人手中那張晉王花押能走遍天下,卻唯獨在我們東司行不通,有官家花押還差不多。&rdo;向敏中道:&ldo;我有官家花押。&rdo;
金兵卒聞言一愣,隨即笑道:&ldo;小的不過開個玩笑,官人倒認真起來了。&rdo;張詠也吃了一驚,問道:&ldo;向兄怎麼會有官家花押?&rdo;向敏中道:&ldo;此事說來話長。&rdo;自懷中取出那張澄心堂紙來,奉給兵卒道,&ldo;煩請兵大哥再通報一聲。&rdo;
金兵卒也不認得皇帝的新花押,只是見那紙沉甸光滑如綢緞,非同一般,料來是宮中之物,忙雙手接了,趕進去稟告。旋即有數名兵卒趕出來,拿出繩索便朝二人身上亂綁。
金兵卒道:&ldo;抱歉,侍禁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