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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rdo;誰都沒有說話，一時間，廟宇裡空曠的大殿上。除了噼啪作響的火焰燃燒聲外，瀰漫在陰冷空氣中的，就只有窗外嗚咽的風聲，和一群女人悲傷的哀哭。

&ldo;不見了多少人？&rdo;一直在沉默不語的天翔忽然抬起頭，朝著與清惠抱在一起失聲痛哭地黃曼雲道。&ldo;……三十六……不，應該是三十七個人！&rdo;清點完人數的黃曼雲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憂鬱地回答道。

&ldo;也就是說，在你離開以前，這裡應該還有一百二十四個人？&rdo;天翔詢問的口氣仍然極其冷淡。&ldo;……、是的。的確是這樣！&rdo;對於年輕族長態度的莫名轉變，黃曼去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ldo;一百多人。就算中途失蹤了一些，那麼她們每天必須消耗的食物，也絕對不是一個小數。&rdo;天翔從地上撿起一塊乾燥的蟲殼，隨手輕輕扔進燃燒的火堆裡。頭也不抬，漫不經心地問道：&ldo;告訴我。在你走之前，整個流雲族還剩下多少吃的？&rdo;&ldo;……大概……大概只有三十多塊蚜蟲肉乾吧！&rdo;女族長開始多少有些明白天翔地意思。&ldo;那麼多的人，就依靠那麼一點可憐的肉乾。能夠維持多久？&rdo;說到這裡，天翔猛然抬起頭來逼視著那個叫清惠的女人，厲聲喝道：&ldo;從你們族長離開到現在，最起碼也超過了五個太陽日，也就是近一個月的時間。三十多塊蚜蟲肉乾，充其量也不過就夠吃上兩天而已。按照你地說法，那些被派出去收集燃料的人。一個也沒有回來。也就是說，除了那些肉乾之外，這段時間裡，你們沒有獲得任何新的食物。那麼，我想請你告訴我。在這二十多天的時間裡，你們究竟是靠吃什麼東西維持過來的呢？&rdo;這番言辭激烈的問話聲音很大，在空曠的廟宇裡足以使每一個人都能清楚地聽見。其實，早在天翔剛開始說話時，不少人就已經猜到問題的答案。只不過，誰也沒有開口說出而已。

畢竟，那是一個令人無比難堪，也是一個帶著無數悲慘回憶的答案。清惠也沒有回答。她仍然在哭，所有營地裡地女人都在哭。看得出來，那是一種充滿極度悲傷與悔恨的哭泣。

&ldo;回答我的問題。&rdo;天翔的口氣依舊冷淡，似乎根本沒有被這種悲哀的氣氛所感染。而這句冷漠到了極點且不帶任何感情地問話，也再一次把所有人的目光重新聚集到了被問者的身上。&ldo;……我……我們……吃人……&rdo;儘管內心極其不情願，但自在年輕族長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面前，柔弱的清惠只能停止抽泣，萬般無奈地道出了所有人都已經心肚明的答案。

&ldo;你們吃誰？&rdo;天翔似乎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眼前的女人。&rdo;……我們……吃……吃……我們自己的族人……求求你，不要再問了……我，我也是沒有辦法啊！&rdo;

清惠覺得自己已經快要瘋掉了。這些問題一直是連日來好最不願意回想起的噩夢。偏偏要在這樣一個眾目睽睽的環境下，不得不從自己的口中慢慢道出。這根本就是一種最嚴厲、最殘酷的折磨。

那些死去的族人，都是平日裡自己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