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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世界主義是必然的,因為是史達林的意圖,但從批評幾個劇作家開始卻是偶然的。為增加政治壓力作與世界主義鬥爭的報告是必然的,由誰來作則是偶然的。西蒙諾夫自己就曾懷疑是馬斯林搗的鬼。但他並非非作不可,弄潮兒的心理在他心中甦醒了,在驚濤駭浪中弄一次潮將會增加他的社會聲望,也會背上罵名。後一點,西蒙諾夫未必沒想到。他對這場運動應負多大責任呢?他不作報告,同樣會有人作。這當然是他的汙點,但也不必像納吉賓那樣過分譴責。西蒙諾夫一度是蘇聯文學的風雲人物,現已被人遺忘。像許多蘇聯作家一樣,他陪伴我度過了不少少年時光,我對他總還懷有幾分懷戀。我想起在莫斯科新聖母公墓見到蘇聯著名藝術家涅伊茲韋斯內為赫魯雪夫所設計的黑白相間的墓碑,涅伊茲韋斯內將如何為西蒙諾夫設計墓碑呢?但馬上就想到西蒙諾夫沒有墳墓,他的骨灰撒在白俄羅斯莫吉廖夫的土地上。也許,他想到還是不留墳墓好,免得將來受人褻瀆。
藍英年:時代的弄潮兒西蒙諾夫(11)
(原載《收穫》2003年第2期)
藍英年話劇《彼得大帝》彩排記(1)
阿&iddot;託爾斯泰是中國熟悉的蘇聯作家,他的長篇小說《糧食》、《苦難的歷程》和《彼得大帝》對五六十歲以上的中國知識分子產生過較大的影響。20世紀50年代初期根據小說《彼得大帝》拍攝的同名影片曾在北京放映,彼得大帝由著名演員尼&iddot;西蒙諾夫扮演,演得極其出色。
小說《彼得大帝》,是阿&iddot;託爾斯泰的得意之作。他醉心&ldo;彼得大帝&rdo;題材,在寫小說的同時,還編寫了電影指令碼和話劇劇本。話劇劇本《彼得大帝》1934年完成,同年由莫斯科第二藝術劇院排練,準備在該劇院上演。第二藝術劇院曾由俄國作家契訶夫的侄子米&iddot;契訶夫領導,輝煌一時。但1928年米&iddot;契訶夫離開蘇聯,改由優秀演員佈列森涅夫擔任經理後,劇院開始走下坡路,票房價值一落千丈。佈列森涅夫為使第二藝術劇院再度輝煌,決定排練阿&iddot;託爾斯泰的劇本《彼得大帝》。想一炮打個翻身仗。佈列森涅夫把寶押在阿&iddot;託爾斯泰身上顯示出他的遠見卓識。阿&iddot;託爾斯泰屬於十月革命前成名的&ldo;舊作家&rdo;,並有伯爵爵位。他不接受十月革命,用他自己的話說:&ldo;在紅軍與白軍生死搏鬥的年代,我站在白軍一邊。&rdo;1919年春天流亡巴黎。但不久覺得自己錯了,需要轉變,於是1921年秋天跑到柏林去編輯路標轉換派的報紙《前夜報》。不久又覺得自己轉變得不夠,還需要轉變,於是1923年夏天返回蘇聯,謳歌蘇維埃政權及其領袖,立即得到蘇維埃政權及其領袖的禮遇,日子過得舒舒服服,被同行戲稱為&ldo;無產階級伯爵&rdo;。像他那樣經歷的人回國後受到如此禮遇,除他之外別無他人。因此排練他的劇本不僅政治上保險,還能借用他的餘蔭重振劇院。
20世紀30年代蘇聯書刊檢查日趨嚴厲。書刊檢查人員生怕一不留神放過毒草,貽害讀者,自己也跟著完蛋。劇目審查更嚴。中央劇目、演出檢查委員會幾經周折,才勉強同意話劇《彼得大帝》彩排。彩排邀請領導人和評論家觀看,然後經他們討論決定是否公演。
彩排安排在1934年秋天的一個晚上。史達林和全體政治局委員蒞場。還有紅色教授學院的一批教授,此外便是國家政治保安局的人。領導人和教授們分別坐在樓上包廂和樓下池座,保安人員則擠滿樓道和出入口。
大幕拉開後,觀眾與其說觀看話劇不如說觀看史達林。臺上臺下的目光都對準他,捕捉他臉上每個細微變化。扮演彼得大帝的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