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頁(第1/3 頁)

☆、第八十二章 似夢

第八十二章似夢

病房裡面裡圍滿了人，孫平拉著吳琴的手，頭一直低著，看不到表情。

&ldo;我的姐啊，你怎麼就這樣去了啊。你剩下大哥一人該怎麼過啊…&rdo;姑姑半蹲在床前，爬在床邊邊嗚咽邊帶著唱腔哭訴著。

三個舅舅圍著床邊站著，三個舅媽離的稍遠一點也站在旁邊，每個人臉上都顯得悲情，只是不知道哪些是真實哪些是作戲。

孫浪扶著牆一點一點挪進病房的時候，似乎房間裡有些許嗤鼻的聲音，但是又轉瞬即逝。

&ldo;你這娃跑哪去了，你媽去的時候都沒來得及看你最後一面。&rdo;姑姑見孫浪進來，拉忙拉到床前，這一種埋怨更是一種保護。

孫浪從進病房的那一刻開始，其實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了，什麼也都感覺不到了，這下拉著媽媽的另一隻手，撲通跪下未再站起來。

吳琴晚上和兒子滯完氣，飯都沒吃幾口，然後打完胰島素就上床睡覺了。熟睡後的吳琴，心慌、飢餓、出汗的感覺都未被自己重視，就這樣等孫平發現身邊人不對勁的時候，已經因為嚴重的低血糖導致猝死了。就算馬上送到醫院，也是於事無補。

病房裡的人多了又少了，嘈雜了又安靜了。從病房抬進救護車，又直接駛進了火葬場，等再見時已變成了一捧骨灰。

半小時後鴨子和小竹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抱著骨灰盒坐在大門口臺階上的孫平和失魂的孫浪，當然還有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牛莎。

&ldo;浪哥。&rdo;小竹剛輕聲叫了一聲，就被鴨子制止了。

&ldo;叔，車來了，走吧。&rdo;鴨子扶起坐在石梯上的孫平，朝開來的車那裡走。

小竹上前和牛莎一起扶著孫浪也朝車那兒挪。

一路無言，進門，擺好骨灰，放好香爐，點上四根香。

&ldo;你舅他們都在那等著，我去一下，你就在家待著。&rdo;孫平弄好一切，然後轉身又要出門。

&ldo;爸！&rdo;孫浪喊了一聲，孫平卻沒有停下，直徑繼續出了門。

&ldo;浪，你節哀順變！&rdo;牛莎拉著孫浪的衣角，聲音有點嘶啞，這一路上哽咽的太長。

孫浪沒回頭看，低著頭，&ldo;鴨子，送她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rdo;

&ldo;好。&rdo;這個時候還需要說什麼，鴨子拉著牛莎的胳膊就朝出走。

牛莎甩開鴨子的手，然後望了孫浪一眼，見對方根本都不想看見自己，便識趣的自己率先出了門。

孫浪搖回自己的房間，爬在床上，等聽到關門的聲音，這時眼淚才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淚濕染了一大塊兒，呼吸也因為面朝下而堵塞的厲害。孫浪便翻了個身，淚眼婆娑中看見安靜站在床旁的人。

&ldo;疼。&rdo;孫浪從嘴裡幽怨的蹦出這個字，然後手臂伸的直直的向旁邊的人夠去。

旁邊的人便上前俯身抱住他，平坦的胸膛與自己緊貼，心就柔軟了許多，眼睛也就安心的閉了起來。

&ldo;疼。&rdo;孫浪繼續重複著這個字，身上炙熱的感覺又燒上來，感覺腦袋裡面都已經起了火，下身的腫脹疼了很久，心臟的錐刺疼的更甚。冰冷的手覆上額頭很舒服，昏昏沉沉，&ldo;李政，我沒有媽媽了。&rdo;然後眼淚更大滴的朝臉頰兩旁流逝。

&ldo;還有我。&rdo;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飄進耳朵，怪異又平靜。

&ldo;疼。&rdo;孫浪又重複一遍。

然後感覺到身上的人慢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