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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感慨著京城的繁華,皇城已經到了。
盛衡帶著楚北渚竟一路走過了正陽門和洪武門,過了外五龍橋,又進了承天門。
楚北渚再不熟悉也知道這條路是不對的,再向前便是內五龍橋和奉天門,是大朝會和大典時文武百官走過的路。
楚北渚從馬車中探出頭來:&ldo;趙將軍,我們不是去太醫院嗎?&rdo;
趙景祁不說話,只是勒馬停下,示意楚北渚下車。
楚北渚滿心疑惑,又費力地下了車。他抬眼一看,一身明黃的盛衡正站在內五龍橋上,看向他的方向。
楚北渚頓時愣在原地,他想過很多再見的場景,卻沒想過會是在這裡,他狼狽地靠在柺杖上,盛衡站在他面前十丈遠的地方。他回頭一看,趙景祁早已不見蹤影,駕車的車夫正跪在地上。
楚北渚第一反應不是跪下,他現在的殘腿,也跪不下去,他只是想走過去,離盛衡更近一點。但他拖著一條腿,只能一步一挪,楚北渚想像了一下這樣的場景便覺得有些好笑,因此他沒有動,而是大不敬地站在原地,抬頭看著盛衡。
卻沒想到,任清快步走了過來。
他步子邁得極大,腳下生風,十丈遠的距離在楚北渚的眼中不過一瞬,他身後跟著的宦官與侍衛紛紛跟了上來。
&ldo;陛下……&rdo;
楚北渚剛開口,盛衡卻伸出雙臂,攬住了他,將他按進了自己的懷中。
盛衡的懷抱火熱,龍袍的布面和刺繡都極致柔軟,楚北渚沉迷在這個懷抱中,久久不能平復。
不知過了多久,盛衡放開了他,扶著他的肩膀仔細端詳他的雙眼。
在盛衡的眼淚,楚北渚消瘦了許多,原本線條流暢的臉頰,現在有些許的凹陷,眼窩也凹進去了一些,但是眼睛和雙唇依舊是好看的。
但盛衡卻沒有變化,或許是最近十分勞碌,他的下頜上有些許胡茬,但不禁不難看,反而多了更多的韻味。
盛衡抬手,想將楚北渚額頭的條帶撥開,卻被楚北渚攔住了:&ldo;陛下……&rdo;
盛衡卻堅持著要將它拿掉,楚北渚無奈,只能自己一把抓了下來,露出來的是額頭上一道醜陋的傷疤。
楚北渚已經不記得這道疤痕的來歷了,反正在潁州受刑之後,身上增加的疤痕數不勝數,這條不過是正巧在面上罷了。
但盛衡卻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他捧著楚北渚的臉頰,拇指輕輕撫摸著額頭上的傷疤,這樣一看,盛衡才發現,楚北渚的臉小到他一隻手便能遮住。
楚北渚不知道盛衡想到了什麼,一會兒難過,一會兒又開心起來:&ldo;沒關係,陛下別想著了。&rdo;
盛衡在他臉上狠狠摸了一把,招呼崔安海:&ldo;擺駕太醫院。&rdo;
過了五龍橋,馬車已經不能再走了,因此崔安海早已經準備好不帶品秩的轎輦,讓楚北渚上了輦。
盛衡坐上了御用的轎輦,兩抬輦一前一後,直奔太醫院。
楚北渚發現自己最近身上受傷,似乎腦子也變得不靈光了,他直到轎輦抬起,才慢慢找回腦子,反應過來,盛衡剛剛竟是抱了自己,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他的臉&ldo;騰&rdo;地紅了起來,盛衡什麼都沒說,也沒問,上來便給了他一個擁抱。楚北渚二十六年的人生裡,經歷過的所有心跳加速的場面加起來,都沒有方才的擁抱刺激。
太醫院能見到皇上的從來只有院判院使,和幾個老資格的太醫,因此當聖駕親臨太醫院時,眾人皆是又慌又亂,一同跪在門前接駕。
陛下的心情似乎十分好,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