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第1/3 頁)
蕭晏行話音落下,裴靖安只覺得一股鮮血直衝發頂(),四下明明那般喧鬧吵雜?()_[((),可是他卻連呼吸都險些忘記。
直到他忽地開始呼吸急促,喘著粗氣,連眼神都失去了往日的清雅,外表那副永遠溫潤如玉波瀾不驚的模樣,險些都要維持不住。
倒也不怪裴靖安一時失態,他豈會聽不出對方口中的挑釁之意。
而更多的是因為他自己心底的狼狽不堪,導致的惱羞成怒。
他以為自己對那位殿下,無端冒出來的非分之想隱藏的極好,可眼前之人的短短一句話,便將他的僥倖徹底擊碎。
對方從來都是知道的,甚至那日在馬車上,他抬手去撫殿下的臉頰,也是故意的。
裴靖安死死盯著對面的人,許久才從唇齒之中,如同碾碎似得吐出一句話:“我記住你了。”
蕭晏行淡漠垂眸,望著對面猶如困獸般的男人,明明這一局已經輸了,卻還是強逞著想要維持那點子體面的模樣,他無所謂的輕彎了嘴角,上前一步,聲音微壓低:“裴君定要記住今日。”
因為今日你是如何輸在我手中,日後也會是同樣如此。
你要熟悉這種輸的滋味。
蕭晏行並非是喜歡口舌之爭的人,對他而言,謀定而動,方才正道。
如今會這般逞強鬥狠,也只不過是為了讓一個人開心罷了。
“辭安,”不遠處一個聲音傳來,明明周圍的聲音嘈雜極了,他卻在這些紛亂又交錯的聲音裡,敏銳捕捉到了那個清泠又靈動的聲音。
他回首看過去,就見謝靈瑜拉著一個陌生的小娘子一路穿梭人群而來。
只是在她的目光落在他身前站著的人時,她原本滿臉的笑意,在這一瞬間猶如被盡數褪去的潮水,從臉上消失的乾乾淨淨。
原本蕭晏行的站姿是擋住了對面的裴靖安,是以謝靈瑜走到近處,喊了他一聲後,蕭晏行轉身,這才將對面的人露了出來。
不說蕭晏行天生便會分辨人心,對那些情緒更是能察之毫釐。
況且謝靈瑜的反應太過明顯。
她的情緒,被另外一個人輕易牽動著。
不管是厭惡也罷,討厭也好。
那個人出現時,她都會表現的不同以往。
可是也在這一刻,他骨子裡隱藏著的陰鷙刺破了那層偽裝的皮囊,澎湃而洶湧的傾瀉而出,憑什麼,明明是他贏了。
她說過,只要他贏了便會開心。
為何她現在不笑呢。
於是在重重疊疊的人聲中,蕭晏行望向謝靈瑜:“女郎,你方才聽到了嗎?”
他直勾勾望著她的眼睛,不同於尋常的淡漠冷靜,而是一種罕見的強勢入侵,勢必要將她眼睛中倒映著另一道身影徹底驅趕而出。
“我答應你的,做到了。”
他唇線抿直,低低沉沉的聲音,一字一句卻又清楚落進謝靈瑜的耳畔。
() 因看到裴靖安而片刻失神的謝靈瑜,終於被這句話勾了回來。
片刻,她立即意識到,蕭晏行所說之話的意思。
她長睫輕揚,漂亮而亮潤的杏眸看向他時,閃過流光溢彩:“我一直都是相信郎君的。”
兩人之間的氣場太過炙熱,有種旁人闖不進去的感覺。
連一旁的韓稚離,都有些吃驚的分別看向他們,畢竟這個郎君她可眼熟的很,不就是方才她以為一直盯著自己看的郎君。
“原來這個郎君剛才一直看的人,不是我,”突然韓稚離後知後覺地說了一聲。
只是她本以為自己是自言自語,卻不想這句話脫口而出,引得周圍幾個人都看向她。
包括對面的裴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