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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去找豫親王是為了什麼？&rdo;施柔兒疑惑地問道。

&ldo;蓮妃娘娘這些天上城頭的時候，經常見到豫親王的，兩人時常在一起不知道在談論什麼，對於主子的話，我們當奴才的也不敢偷聽。&rdo;那個小太監原本是在城樓大殿門外侍奉的，想起了當日的情形，竹筒倒豆子一樣，全部說了出來：&ldo;……就是破城的那一天，本來娘娘已經下了城樓的，但是又跑了回來，看模樣很是匆忙，然後就跑進殿裡找豫親王去了。之後也不知道商量了什麼，豫親王叫外間待命的將軍們進去，也不知道處理了什麼事務……然後就是大王您的人馬進了城。&rdo;

&ldo;是啊，奴才也見到過兩人並肩站在城頭上。&rdo;另一個神武門的宮人也忙不迭地說道。

施柔兒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ldo;原來蓮妃娘娘早已經有了惜花護花之人。大王註定是有緣無份了。聽說豫親王雖然是皇室貴胄，但卻是宮中難得一見的絕頂高手，能夠帶著佳人逃出宮去也不稀奇。&rdo;

耶律信冷哼了一聲，手中的文書不自覺地捏緊了。

蘇謐低頭跪伏在殿中，心中暗嘆了一聲，破城之前她數次與齊皓商討戰事，確實有違宮規，落人閒話。只是，在這樣國破家亡的關頭，這些宮廷規矩早就被貶得一文不值了，頂多也只餘下讓施柔兒憤憤兩句的價值而已。

可是事情又牽扯到了齊皓身上，齊皓他身為監國親王，破城之前總攬大齊京城的政務軍略，身份至關重要，此事必然難以善了了。

果然，聽到牽扯到豫親王齊皓，諸將神色也紛紛嚴謹了起來，又交替詢問了幾句，眼看再也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訊息了，耶律信又叫來了隨身的侍從，命他們前去拷問宮門處俘獲的侍衛宮人，尋找這兩人的下落。

之後此事就暫且擱下，揮手命蘇謐他們這些奴才告退了。

蘇謐和小祿子兩人齊齊在心裡頭抹了一把汗，堪堪逃過一劫。

……

冬日的早晨，天色還是晦暗一片，蘇謐和小祿子已經早早起來，拿著掃帚，負責將鳳儀宮門前的積雪清掃乾淨。

清掃到宮門一側，蘇謐的動作緩慢了下來。

她的屍首已經被擺放在這裡很久了，幾乎化為了一座冰雪雕琢的玉像。蘇謐蹲下去，小心的用手將她周圍的積雪清空，她的手指拂過她的面容，指尖下感受到如同玉石般冰涼的觸感，讓蘇謐的心情也悲涼了起來。

&ldo;不忍心用這些東西觸及她的身體嗎？&rdo;忽然，蘇謐的身後傳來一個嬌柔的聲音，&ldo;看來，在這個宮裡，她的威望還是不錯的。&rdo;

蘇謐轉過身，是施柔兒，她像是剛剛起床的樣子，一身桃紅色繡金線牡丹的琵琶襟長裙，髮絲散亂，神情慵懶，衣襟鬆開，半掩著潔白的緞子抹胸，一件水貂皮斗篷斜斜地搭在身上，露出粉嫩白皙的脖頸，她似乎全然感受不到這深冬天氣的寒冷，舉止之間惹人遐想無限。

此時她神色漠然地看著蘇謐，然後目光轉向下方皇后的屍身，神情半是憐憫，半是嘲諷。

蘇謐俯下身去，&ldo;奴才見過玉嬪娘娘。&rdo;這些宮妃雖然已經侍奉遼人，但是稱呼卻都沒有改變，遼人也都不在乎這些，也許對他們來說，聽著身邊的奴才呼喚著懷中女人的舊封號，反而是另一種昭顯自己征服功績的方式。

施柔兒沒有理會蘇謐的行禮，她逕自走到皇后的屍首之前，凝神注視了一會兒，她忽然說道：&ldo;這個時候看起來，可真是乾淨啊。&rdo;

蘇謐摸不清楚她的意思，只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