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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叫喊聲再次在他耳邊響起的時候,他那股噴薄欲發的熱流便在瞬間冷卻了下來,所有的激|情都消失了,痛苦和屈辱佔據了他的全部情感。
吳瓊感受到了丁震身體上的萎靡,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了既驚訝又失望的表情:“你怎麼了?”
丁震無言以對。他覺得自己像是被人赤裸裸地丟在了鬧市中心,多年來恪守的尊嚴在頃刻間蕩然無存。
那是一個男人最基本的,絕對不能被侵犯的尊嚴。為了捍衛這份尊嚴,他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他可以在十年的漫漫歲月中不去親近任何女色,因為他曾因此飽嘗過尊嚴遭受羞辱的深切痛苦。
“原來你不是個男人。”他永遠忘不了那個女孩對他說過的這句話,更忘不了浮現在女孩臉上的既得意又輕蔑的表情。在十年前那個寒冷的雪夜,這表情就像是一把尖銳的錐子,輕易間便把他驕傲的外表刺得粉碎。隨後,極度的屈辱使得他的血液從下身開始反向湧上了腦門,並且醞釀出一種足以摧毀一切的可怕的憤怒情緒。他憎恨那雪白的軀體,似乎那是世界上最醜惡的縮影,其中更對映著他屈辱的印記,終其一生也難以磨滅。
於是他向著那具軀體猛撲了過去,用雙手死死地卡住了對方的喉嚨,宣洩著自己委屈和憤懣。直到那女孩的眼淚、鼻涕甚至是屎尿全都失禁而出的時候,他才終於從癲狂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然而一切都已經太遲了,有著雪白軀體的女人正漸漸地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他不得不挖空心思去掩飾自己衝動的罪行……
從此他不敢再接近任何女人,哪怕是吳瓊這樣痴心一片的崇拜者。他把自己包裹在厚厚的硬殼下,守護著自己的尊嚴,也是守護著十年前那段血腥的秘密。
然而命運終究不肯放過他。當那段隱秘被人揭開的時候,他內心的堡壘也在絕望的氣氛中崩塌了。於是壓抑多年的情慾再次被點燃,但可悲的是,這情慾最終扔把他甩向了那個似曾相識的尷尬境地。
他還能說什麼?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自己的愛人面前閉上眼睛,活像是一隻把腦袋扎進沙堆裡的可憐的鴕鳥。
吳瓊當然無法知曉丁震內心裡那些複雜的情感世界。她只以為對方身體上的變化是由於自己還不夠好,這種想法讓她變得無比的憂傷,先前的喜悅又化作了搖搖欲墜的淚水。
“你不喜歡我了嗎?”她忐忑不安地問道。
“是的,我不喜歡你!”丁震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他歇斯底里地狂吼起來,“我討厭你!你趕去出去,我根本不想見到你!”
吳瓊的臉色變得慘白,她瞪著眼睛死死地盯著丁震,想要把對方上下都看個通透似的。而丁震此刻卻垂下了頭,不敢與她的目光相接。
“我不相信。”吳瓊抬起下巴,挑釁一般地把臉湊得更近,“你喜歡我,你為什麼要騙我?”
丁震還沒來得及回答,吳瓊忽然又俯下身去,然後做出了一個丁震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得動作——她輕輕張開了自己的嘴唇,將對方那失去了雄風的軟根含在了口中。
丁震只覺得一股暖流又重新注入了他的體內,並且氣勢洶洶無可抵擋。在那個瞬間,他的大腦中變成了空白的一片,所有的往事,所有的罪惡和屈辱都不復存在。他像是一個新生的嬰兒,被赤裸而又純淨的愛慾緊緊地包裹著,任何人都無法再傷害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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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瓊急促地喘息著,感受著對方在自己的身體裡膨脹變大。她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控制了這個男人,她甚至相信對方永遠都不會再離開她。
……
那一刻纏綿不知持續了多久,激|情過後倆人也還緊緊地抱在一起,難捨難分。直到外屋的電話鈴聲響起,才把他們從兩個人的世界拖回到現實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