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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年歲不大的小太監戰戰兢兢地端來一碗冰鎮百合蓮子羹入殿,不成想腳底下一滑,手中託盤傾斜,&ldo;哐當&rdo;一聲,託盤上的翡翠薄胎碗摔了個粉碎,湯汁飛濺。
那小太監駭然恐懼,身子抖如篩糠,膝蓋一軟,&ldo;噗通&rdo;一聲跪在地上,連連求饒磕頭:&ldo;奴婢該死,陛下恕罪。&rdo;
皇帝一咬牙,罵道:&ldo;一個個都是些沒用的東西,養你們幹什麼,拉出去亂棍打死朕倒也清淨了。&rdo;
小太監更是嚇得面如土色,止不住的瑟瑟發抖。
朱敏之躬身道:&ldo;陛下息怒,不用跟這些奴才置氣。&rdo;隨即一腳將那小太監踢出丈遠,厲喝:&ldo;廢物!杵在這幹什麼?趕緊收拾一下。&rdo;
小太監忍著痛爬起來,不敢再上前,忙端端正正的就地伏身跪著。
皇帝煩躁地擺擺手,朱敏之使了個眼色,小太監如臨大赦,膝行著倒退了出去。
皇帝默然半晌,嘆了口氣道:&ldo;蕭啟太子死在東夏,北齊皇帝說不定會興兵問罪,這護送北齊太子靈柩歸國的差事,還真不知讓誰去的好。&rdo;
朱敏之恭謹地低下頭,並不接話。
皇帝扶著額,繼續說道:&ldo;身份輕了北齊皇帝定會認為我朝輕視於他國,眼下也只能由東夏的皇子將蕭啟遺體送回國才顯得出我朝的誠意。本來太子去最為合適,只是北齊皇帝哀傷憤怒之下,朕擔心太子恐無法全身而退。&rdo;
朱敏之心底明白,皇帝早已有了人選,這一去兇險萬分,他終究是捨不得太子,權衡之下,那個不怎麼討他喜歡的皇子自是最為合適。
都是自己的兒子,明知此行有性命之憂,終歸是不好自己提出來的,他說這麼多,不過是想藉由別人的嘴說出來,減輕自己的一點負罪感罷了。
雖說蕭啟之死出乎意外,但看他們父子離心,朱敏之心中不無得意,面上卻依然謙卑,答道:&ldo;陛下,我東夏朝的皇子皆是人中龍鳳,有上天庇佑,無論誰去都可安然回國。太子殿下協助陛下處理朝政多年,朝中事務實是離不開太子殿下,奴婢鬥膽,奴婢覺得五皇子肅王殿下才德兼備,定可不負陛下厚望。&rdo;
&ldo;只怕朝中那些大臣有所非議,畢竟是北齊太子,我朝儲君送他回國也是理所應當的。&rdo;
朱敏之身子壓得更低了:&ldo;大人們如若有異議,也無非是怕肅王殿下在朝中沒有實職,威信不夠罷了。&rdo;
皇帝微微頷首:&ldo;這孩子平日裡不與朝臣結交,朕交給他的差事也總是百般推託,性子實在是太過孤僻。現在年歲漸長,總不能一直這麼無所事事,也應當為國分憂了。&rdo;
斜倚著憑幾,輕輕閉上眼睛:&ldo;北齊如若起兵犯境,元昱作為皇子,自是有保境安民之責。&rdo;
次日,皇帝於早朝時敕封五皇子肅王李元昱為定北大將軍,護送北齊太子靈柩回國,原定北大將軍年邁體弱,準許辭官,並賜良田百傾,黃金五百兩。
鎮守在東夏與北齊邊境的八萬定北軍自此有了新的主帥。
兩日後,在兩千神武衛的護衛下,肅王李元昱離開了洛京,一路向北。
城門外,他緊握著手中馬韁,回頭看了一眼洛京,隱約還看得見巍峨的皇城。
湛藍無雲的天空下,金瓦朱牆、雄偉肅嚴的東夏皇宮叫人神往。
試問哪一個皇族子弟沒有暗暗的做過同樣的夢,夢見自己成為那裡的主人,俯瞰天下呢?今日北上雖說兇險至極,卻又何嘗不是一次絕好的機會?
自己一直以來遠離朝堂不與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