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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法將李威利被斬。越王大喜,加封劉永福為一等男。黑旗軍又追擊法軍於河內城下。法軍決堤放水,越人具舟船,幫黑旗軍轉移陣地。
十年間,劉永福兩次馳援河內,迎擊法軍,斬將搴旗,成就了一生功名。究其實,這兩次勝利規模皆不大,攻其不備,突襲而勝,似有運氣的成分。而小戰鬥不能影響戰爭全域性,故紙橋戰鬥後,法軍反撲,先後攻佔越南之富春、順化、海口,併入據越都河內。法軍約一萬多人,水陸兼程,氣勢洶洶,兵鋒所向,正是越南山西、興安各省。大敵當前,劉永福有些怯陣了。借了越王的退兵令,他也想退守保勝。倒是他的部將扼腕憤痛,這才打消了劉永福的退兵之意。其副將黃守忠的表態,最為堅決:“公毋退保勝,請以全軍付末將守山西,有功公居之,罪歸末將。”
當年十一月,法軍攻破興安省,又攻破山西省。劉永福黑旗軍大潰,退保興化。從這時起,黑旗軍的神話終結了。光緒十年(1884)二月,法軍陷扶良,進攻清軍重要防地北寧。雲貴總督、清軍督師岑毓英遣唐景崧率劉永福全軍赴援。劉永福竟以山西之圍時廣西提督防軍統領黃桂持坐視不救為由,拒不受命。唐景崧力勸,劉永福才勉強出兵。兵至北寧,清防軍已潰。北寧失守,劉永福率部重回興化。後不久,即因軍糧不繼而退屯文盤洲大灘。岑毓英比較賞識劉永福,北寧失守前,曾允黑旗軍擴編至十二營;北寧戰後,即光緒十年八月,岑氏又奏言劉永福可供驅策,於是清廷擢劉永福為“提督”(從一品),賞花翎。
繞一個人生的圓弧,劉永福從“造反者”、“流亡者”演變為頂戴花翎的“忠君者”、“愛國者”,可謂功德圓滿。
加官晉爵後的劉永福在當年九月的宣光爭奪戰中,奪法人兵船二十多艘,斬法兵數十級。法人退守宣光城,劉永福乘勢收復了宣光、興化、山西三省的一批州縣。這些州、縣,法人奪而復棄,故得來容易。到了光緒十一年(1885)春天的諒山大捷,戰爭主角已經換成了馮子材、揚玉科、蘇元春、王德榜諸人,劉永福只能退居偏師地位。
劉永福以一個“流亡者”的尷尬身份,統御烏合,迎戰法人,能夠取得連斬敵將的勝利,確屬不易。
但“勝利”與“勝利者”皆不宜誇大。誇大的歷史,就不再是原初的歷史。
考察國人誇大劉永福戰功的過程,由來也早。可以說,這是一種“同步誇大”。李鴻章比較清醒,他沒有美化劉永福,也沒有醜化劉永福,即便在劉永福部潰敗山西后,李氏都能公允地上奏:“劉永福以新集之軍隔河而守,山西本是危道,殺傷相當,棄城走險,疆場勝負,彼此何常?此亦未足介意。”
法國人雖連連敗於劉永福,卻沒有迷信劉永福的戰鬥力,更沒有畏懼他的存在。“懸萬金購劉永福”,那是法國人的戰場宣傳,意在離間越人與劉永福的關係。這種宣傳動作被清國朝野都誤讀了,他們一是認為法國人怕劉永福,故將劉永福當成一張抗法王牌去打;二是認為法國人恨劉永福,估計必在談判中索要劉永福,作“戰犯”處置。張佩綸在左副都御史任上尚未出京時,曾上奏朝廷,提醒在法人索要劉永福時,請飭李鴻章、岑毓英顧全大局,對其加意保護。 接奏,朝廷諭李鴻章先事籌計。
其實,李鴻章居高望遠,倒是對劉永福與其黑旗軍有一個較為客觀的看法。光緒十年四月十七日,李鴻章在天津與法國水師總兵福祿諾談判後,擬訂中法間五款和約,並專折上奏。就在這道專折中,他談到對劉永福一軍的評價曰:
至劉永福一軍,從前乘法兵單寡之時,屢殪法將,法人恨之切齒,必欲報復。上年曾紀澤迭與該外部商論,由中國設法解散約束,而法廷添兵攻取,意不稍回。去冬克山西,黑旗精銳傷亡甚多,已受大創,今春劉永福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