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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假思索，&ldo;我確定。&rdo;

他沉默，端起我的杯子就喝。

&ldo;餵‐‐&rdo;我不滿地沖他叫，這人，怎麼總喜歡跟我搶東西!

&ldo;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要在契約上寫明那個人必須跟你回來?&rdo;他問。

關於這點，起初我並沒有放在心上，認為不過是他百般刁難的其中一個藉口罷了，直到沈蘇離家出走來見我，我恍然大悟，&ldo;你希望用這個行為說明什麼。&rdo;

他點點頭，正色地說：&ldo;一個男人，如果願意為你背棄一些相對重要的人與事，我或許可以相信他對你的真心。&rdo;

&ldo;那現在還有什麼問題?&rdo;我莫名有些失落，勾了勾唇角，&ldo;沈蘇沒讓你失望吧。&rdo;

他久久地看著我，卻不說一句話。

&ldo;碧璽，離開他吧。&rdo;

彷彿過了一世紀，我聽到他這麼說，表情不由僵化，不知該作何反應。過了好一會兒，腦子才慢慢恢復運作，&ldo;憑什麼?你?&rdo;

&ldo;他不適合你。&rdo;他異常簡潔地說，隨後又補充了一句，&ldo;儘管他很好。&rdo;

這不是第一個跟我說沈蘇不適合我的人，之前方文琳已說過不下三十遍，但是，無論是誰，哪怕是我爸媽在世，我想也不會有眼前這個人淡淡說一句來得有效。

在他平靜得幾近冷酷的注視下，我硬生生壓下所有瀕臨失控的神經，慢慢地說：&ldo;是麼，那你認為什麼樣的男人才適合我?&rdo;我聽到了自己的顫音。

&ldo;我不知道，&rdo;他依然盯著我，乾淨利落地說，&ldo;但是我知道如果兩個人的相愛不被父母所祝福，你們的未來只能妥協，可是你‐‐並非一個肯妥協的人。&rdo;

我深深吸了口氣，&ldo;你好像知道什麼是我不知道的?&rdo;

&ldo;碧璽，&rdo;他目光灼灼，&ldo;不要為了離開我而去做一些連你自己都說服不了的選擇，我知道的事，你統統看得到。&rdo;

我怔怔地看著他，冷笑，&ldo;你好像把我看透了，沒錯，我上大學之後從不排斥任何一個想跟我交往的人，認識沈蘇之前，與不同的人約會是我每天的功課，那時候真的做夢都想從你的手心裡逃走，你知不知道那一紙契約讓我到現在都覺得抬不起頭來，無論是在你或是在沈蘇面前。我確實不是一個肯妥協的人，可是我更不想委屈自己，否則七年前我就不會乖乖跟你回家，接受你給予的所有饋贈，我不是一個多麼有骨氣的人。&rdo;

&ldo;碧璽‐‐&rdo;他皺眉。

&ldo;沈蘇的家裡人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是因為他們接受不了沈蘇為我背井離鄉，可這不正拜你所賜麼?如果我肯為他留下，也許……&rdo;

&ldo;你肯麼?&rdo;他打斷我。

&ldo;我不知道。&rdo;我很想說我肯，但話到喉嚨口又哽住，於是放棄。

周諾言將那杯紅茶飲盡。

第15章 旋轉的木馬(1)

六月中旬，我實習期滿，與方文琳相約返校。臨走前，我給周諾言打了一個電話，是蔣恩愛替他接的，時間是晚上十點，我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來不及思考我就把線掐了，然後關機。

翌日，跟方文琳搭同一班機啟程返校，沈蘇因為工作的緣故不能同行，那天大清早，他送我去機場，幫我換了登機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