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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永哲臉朝下趴在地上,崩了一地的腦漿裡混了一顆眼珠子,右胳膊扭斷半截,死狀慘烈。
陶家的兩個兒子都沒了,也不知是誰給他發的這張照片,像是在刻意激怒他。
發照片人的意圖還是達到了,陶武成功被激怒,渾身都在顫抖,揪著頭髮在書房裡來回踱步,像一頭無處洩憤瘋狂暴走的野獸。
他停了下來,甩手給了陶永淑一巴掌:「是你吧!是不是你乾的?你快說!是不是你!」
陶永淑被打的整個人都差點撞桌角上,扶著桌沿站好,偏過頭朝地上吐了口帶血的唾沫,沒說話。
她不否認也不辯解,像是在預設。
陶武徹底沒了理智,抬手又給了她一巴掌:「你個雜種!」
書房外的沈苡急了,扣住安玹的胳膊想用巧勁把他推走,無奈男女之間本身力量就懸殊,而且他的身板好像也是練過的,反被他扣進了懷裡,掙不開。
「安玹!你注意自己的立場!」沈苡壓低了聲音警告他:「這要萬一出了什麼事,你和我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安玹彎下腰,目視著陶武的方向在她耳邊輕吐了聲:「稍安勿躁。」
陶永淑似乎是完全就沒有要躲的意思,一下又一下的接下了陶武甩過來的這些巴掌。
「你是啞巴嗎?」陶武沒有要停下的意思,洩憤般連打帶踹:「說話!啊?啞巴了!」
「施秀英。」陶永淑撐著桌面支起身,終於開口:「我媽施秀英,她究竟是怎麼死的?」
「你……」陶武再度揚起的手停在了半空,眼底的憤怒漸漸轉成了驚恐。
陶永淑的眼神也一瞬變得狠戾,像是換了個人,一步一步踩著滔天的恨意朝他走了過去,湊到他耳邊,說了一嘴什麼。
聲音很小,沈苡隔得遠聽不清,眯著眼努力辨認她的口型。
「都是我做的,有種你殺了我。」陶永淑說。
沈苡心底一驚,預感要出事。低下頭狠狠咬住了安玹的手腕,想讓他因疼痛能脫力鬆開她,可他胳膊上的力道更緊了幾分。
陶武的刀子果然揮了下去,照著陶永淑的脖子往下扎。
陶永淑帶著股狠勁徒手接住了刀刃,血濺到臉上,右手有極快的抽插動作。
陶武一臉不可思議的低下頭看。
一把刀子結結實實紮在了他腹部,陶永淑握著刀柄往裡深捅,刀片攪在他身體裡囫圇轉了個圈。
「報應。」她嘴角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電光石火間,陶永淑由被殺變成了自衛。
人證都替自己找齊了。
只要再請個靠譜的律師,多出的那把刀能變著花樣不重複地說出十種來歷,擇一種就能替她脫罪。
她只需要安靜的等待結果就行。
更何況,陶家現在差不多都死絕了。
死人哪辯得過活人。
這是陶武教會她的。
沈苡叼著安玹的手腕抬起頭,還沒能看清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安玹的掌心遮了過來,嚴嚴實實蓋住了她的眼睛。
「是我的責任,這事跟你沒關係。」
眼前一片漆黑,她聽見安玹附在她耳邊低語:「不要自責。」
第三十章
坐著急救車去醫院, 沈苡和安玹隔著擔架面對面坐著, 一路無言。
她實在看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了,原是想著一點一點慢慢了解他,卻更深層的發現了他的陌生。
附在她耳邊說的話意思明顯,事態的惡化走向他顯然一早就料到了。
等急救車的空檔沈苡聯絡了潘榮軒,陶宅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出的事, 隔著電話被訓了一通。說是局長已經發了話,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