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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突然形成了一種默契,誰都沒有說話。又能聽見家人們的喧鬧聲了,還有小孩子們的嬉笑聲,最是無憂無慮,以及一陣接著一陣的鑼鼓聲,那是大戲剛剛開始。黛玉覺得王府裡的熱鬧是不屬於自己的,她不過一個借居者,過慣了孤苦無依的日子,這樣熱鬧的場面與自己沒有緣分。為何王爺不是那些熱鬧中的一員呢,難道他的內心也是孤寂的不成?
想到此處,她這才回頭去看了他一眼。才發現兩人原是捱得那麼近,她幾乎是半靠在他的懷裡了,這已不是一般男女相處能夠允許的距離,連忙掙開給她捂耳朵的手,身子往一旁側了側。
水溶又見她全身心的防備起來,防備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心裡有些失落,但他並沒有為難她。臉上有淡淡的笑容,也不看那些絢麗的火光,而是看著黛玉:&ldo;我總覺得你是在躲著我,果真我就讓你那麼可怕嗎?&rdo;
黛玉急忙搖頭:&ldo;沒,沒有。&rdo;心裡突然有些不安起來。
&ldo;你什麼都好,就是太敏感了。&rdo;
站在下面等他們的飛雨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又聽見那邊歡笑聲一陣陣的傳來,也跑去圍觀了。當然亭子裡的人誰也不記得下面還有個叫做飛雨的丫頭。
天上的火光漸漸的少了,看來今年的焰火表演沒有去年的熱鬧。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嗆人的火藥味兒,有些刺鼻。黛玉有些受不住便咳嗽了兩聲,水溶便以為她是凍著了,便關切道:&ldo;我們回去吧。&rdo;
黛玉還想再看看那些朦朦朧朧,若隱若現的燈火,多少對家有個期冀。聽見水溶說走,便立刻回頭就走。
水溶伸手去取掛在那裡的風燈,與黛玉一道離去。
又怕她摔著哪裡,一手提著燈,一手在黑暗中摸索到了她那雙略顯冰冷的手,緊緊的握住,再也沒有放開。
黛玉怕黑,加上路不熟悉,因此顯得有些膽怯。此刻有人能在黑暗中拉著她的手,他的手掌很大,也很溫暖,不同於丫鬟的相扶,而是一個成熟的異性。黛玉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正牽引著她,讓她可以勇敢的向前走,什麼都不用怕。在這樣熱鬧又顯得有些冷清的夜,早先的那股淡淡的憂愁和寂寞突然悄悄的走遠了。
然而這一路並不長,水溶還想多握一會兒的時候,已經到了底下了。黛玉抽回手來,朝水溶微微的一福身子,並道:&ldo;時辰不早了,王爺留步。&rdo;
水溶見她跟前又沒個丫鬟,這一路要是碰著哪,磕著哪也不好,若無其事的說:&ldo;不要緊的,我送你回去吧。&rdo;
兩人拉開了些距離,黛玉身上還披著水溶替她圍上的黑狐披風。走了兩步,黛玉突然問道:&ldo;適才王爺說信仰,只是不知王爺的信仰是什麼?&rdo;
&ldo;我?&rdo;水溶一時懵了,他覺得眼前一片茫然,就如這茫茫的夜色一樣,有些讓人看不清。他心裡的信仰是什麼,堅持的是什麼。他突然想到了&ldo;家&rdo;這個詞語,自從父王走了以後,他一肩扛起了這麼大的一所宅院。府裡上下幾百人,他們都看向了水溶一人,他是這府裡的頂樑柱。祖上用血肉換來的富貴,不能在他手上給敗了,他得一肩挑起府裡的興亡。四年來,他一直勤謹小心,從來沒有喊過一句苦,一句累。
想到此處,水溶覺得每一步走得更加平穩了。突然他意識到自己走得快了些,回頭看時,卻見黛玉已經落下幾十步的距離,便立定了腳步靜靜的等著她。
等到棲霞院時,水溶也沒有向黛玉說明自己的信仰是什麼,他無法說出一個準確的詞句。
黛玉站在院門外與水溶道別:&ldo;王爺請回吧。&rdo;
水溶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