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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是生活,所賦予的色彩形態迥異,各有千秋。
他微微一笑,似乎帶走了許多哀愁。醬黃的面板下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東倒西歪的排行有序。黑色的中山裝,不打領結也蠻帥的,惹人注目,腳上的紅蜻蜓黑色皮鞋更是闊綽有餘。
安然聳了聳肩膀,微笑得有些不自在,慌忙收斂了笑容懷揣著,端詳著她。她似乎有著許多讀不完的故事。
故事也寫在一個人的臉上,也寫在一個人的心裡。
他感覺楊依依的內心越來越深不可測,故事特別凝重,無法叨敘。
良久,楊依依柔聲細語地說:“幫我去探望一下我父親楊光明,或許有著許多答案和秘密!”她乞求著,兩眸裡淚光晶瑩剔透。
他無法拒絕,欣然接受。替她辦事是他最快樂的事情,他也習慣了,渴望著為她做事,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有著短暫的興奮。因為每一件事都有著它自身的快樂與悲傷。
“嗯!”安然點頭應允,不再微笑,畢恭畢敬地注視著靈位,凝神靜思。
當年要不是林鳳從中作梗,阻攔,他與楊依依或許更快樂,幸福!這就是上天捉弄愛情的旅途,有些毒辣而已!
“唉!人死不能復生,何必苦苦掛齒呢?”他在心裡安慰著自己,將目光移開了靈位。
門外,一陣風吹過,破門而入,兩人微感寒冷,哆嗦著。
砰的一聲,一個闊婦額頭撞在了門楣上,前額隆起了雞蛋大的血疙瘩,疼得她哇哇直叫:“什麼門楣嘛!如此低,真晦氣,倒黴透頂!”
“阿姨!是你自己不小心吧?沒將門撞壞就好!”安然走近前,兩眼打量著她。
“鬼孩子!倒在一旁幸災樂禍,盡說些風涼話,真氣煞我也!”闊婦唧唧哇哇地嘟嘟嚷嚷著,兩眼火冒金星,顯然生氣得不可招惹。
“喲!我不吃你那一套,俺是自由主義的人!”安然急匆匆地說,兩眼斜睨著她,有些不屑一顧。
“我告訴你這是我家的兒媳婦,你靠邊站一點,最好是離得遠遠的!”她滿懷信心,神氣十足地指著楊依依對安然說。
“這我知道,依依是有夫之妻,不足為奇,還有什麼大驚小怪的,瞧把你神氣得似乎要上天了,都不仔細思量思量什麼年代了呀?現在離婚的多了去了,都流行成一股風了!”安然一本正經地告訴她,故意努了努嘴,有些不可逆轉的矛頭。
“知道你打什麼壞心眼,你有幾根花花腸子我一眼便清楚,小心陰溝裡翻了賊船,後悔莫及,哭爹喊孃的無人問津!”她說得一針見血,鏗鏘刺耳,兩眼紅紅的如火中燒。
“安然!”楊依依叫住了正要反擊的安然,眼眸裡流露著乞求訴之色,似乎有萬千言語難以訴說。
“哼!”簡珍霞揉揉額頭上的血疙瘩,轉身貓腰著走出房門,這一次倒是長了記性。
楊依依見她生氣地走了,深深地舒了口氣,癱軟地坐在凳子上,兩眼發愣似的,一片茫然,兩手抱著頭顱,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