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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宛本想趁著天早再去見湯銘一次的, 被林思攪了,現在出城也來不及了,只得作罷。
想到林思, 鍾宛又琢磨是不是去鍾家祖墳上燒燒香, 想到祖墳,又想起湯銘的母親可能也是鍾家的女兒, 這麼一想——
鍾宛瞬間確定了,湯銘同自己必然是沾親的!
湯銘無妻無子,他也斷子絕孫了!
鍾宛忍不住笑了下。
不自覺的,又想到了靈棚裡那情景。
鍾宛輕輕抿了一下嘴唇,回想了片刻,覺得此生血脈無繼也值了。
正遐想著,外面宣從心來了。
家裡突然來了外人, 宣從心不太放心,過來問了問。
“沒什麼,我……我年少時認識的一個故人。”鍾宛含混道, “當年被我連累也遭了難, 前幾日得罪了主家, 躲出來了,我就留他住下了。”
宣從心不甚在意:“哦,那就住下吧, 對了, 今天剛聽人說, 幾日後的萬壽節不再大辦了,一切從簡, 宗室進宮磕個頭就出來, 沒宴飲, 也不必準備什麼了。”
“喪期裡,也就這樣了。”宣從心見鍾宛有點神不守舍,問道,“怎麼了?是不是……”
鍾宛心不在焉道:“怎麼?”
宣從心輕聲道:“五七一過,咱們就能回黔安了,你那夸父如何了?咱們能不能一同回家?”
鍾宛回神,低頭笑了下,靜了片刻後道:“我看看,林……就是我那故人,看他能不能替我送你們回去,他若不方便就是我,將你倆送回黔安後,我再回來。”
宣從心不捨的看著鍾宛,欲言又止,無奈道:“好吧,不過……我們也不著急,等你娶了小嫂嫂我們再一起走也行。”
“沒那麼快。”鍾宛胡亂道,“再說……這還在孝期呢,哪兒能納妾。”
宣從心皺眉:“我和宣瑜在孝期,你又不在,怕什麼了?而且……”
宣從心冷冷道:“我看這皇城裡也不比咱們黔安多規矩,就這幾日,還有人跟安國長公主議親呢。”
鍾宛感覺自己好像上臺階時不小心踩了個空。
鍾宛靜了片刻,坐下來,漫不經心:“哪家?”
“那不清楚,那些人我雖都認得了,但她們那些七拐八彎的姻親我不知道,什麼侄女外甥女的,猜不到是誰。”宣從心皺眉,“可能是……算了,說不準,總之是說了,安國長公主看上去也很有意,呵……喪事上談這個,這規矩也是真好。”
鍾宛點頭:“鬱小王爺二十有三,確實該成家了。”
宣從心好奇道:“就是那個還來過咱們府上看大哥的鬱小王爺?”
宣從心未出閣,又被鍾宛瞞的實在,並不知道外面傳的那些鬱赦和鍾宛的風流韻事。
鍾宛心神不寧的“嗯”了一聲。
“沒見著過,聽說是安國長公主的心肝寶貝,被嬌慣的無法無天。”宣從心道,“雖不是本家兄弟,但他好歹是皇親,居然這個時候議親……”
鍾宛本能的迴護鬱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又做不了主。”
“誰知道。”宣從心對皇城中的任何人都無好感,略帶刻薄道,“不說沒人能做的了他的主嗎?說要議親,必然是他自己樂意的。”
鍾宛淡淡一笑:“可能吧。”
安國長公主府。
鬱赦擺弄著一個小把件,頭也不抬道:“不必為我費心。”
安國長公主放緩聲音道:“聶文兩朝閣老,門生遍天下,他就這麼一個孫女,視若珍寶。那個姑娘我也見過了,長相好,脾氣更好,也很識大體,將來……堪作王妃的。”
鬱赦漫不經心:“我不要。”
“做什麼不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