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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白楊給他捏的那四隻大青蛙,交給站在旁邊的人,一臉期待的問。
那人蹲下來接過滿滿手中的東西,從書包裡拿出一盒費列羅,又摸摸小孩兒的頭,道:
「完成的很好。」
滿滿迫不及待的開啟盒子,拿出一個巧克力,他邊吃邊說:
「下下次,我還可以陪那個哥哥玩兒。」
蹲在滿滿旁邊的人笑著搖了搖頭,他站起來走到二樓陽臺,望著那個浸在餘暉中,慢慢消失的身影。
「白楊」他喃喃道。
今天繪夕路的夕陽特別好,他慢慢撐著柺杖慢慢磨回了家。
可是他太高估自己的腿了,走了這些路,他的整個右腿又開始在隱隱作痛。
右腿的神經先天嚴重發育不良,瘸的十分厲害。
不靠柺杖就走不了幾步,只能勉強晃晃悠悠的站著。
但他總是覺得,雖然這條腿沒什麼大用處,還是比沒有好多了。
繪夕小區的居民樓是老樓,一共十層,沒有電梯,朱紅色的瓷磚牆上布滿了綠油油的爬山虎。
好在家就在三樓,也沒什麼不方便的。
白楊拄著柺杖慢慢走在樓梯間,當走到二樓樓梯口時,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收起柺杖,用手抓著扶杆,慢慢上了幾級臺階。
他努力的向上望了望,發現那人並沒有在門口堵著,就連前幾天自己扔出來的禮物也被收拾走了。
白楊退回去拿起放在旁邊的柺杖,慢慢拄著上了樓。
防盜門上貼著一行大字——「這段時間有事,就不來了。」
這段時間不來了?
白楊看著這幾個冰冷的字。
沒有了利益的牽扯,就連一句寒暄都沒有了。
也對,和自己已經沒有半點關係的人,又何必回來求他原諒。
而且,還是為了另一個他厭惡至極的人。
這幾天回來的有些晚,沒空收拾,家裡的犄角旮旯已經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
他拿起茶几下的抹布把這些地方仔仔細細的擦了一遍。
收拾好屋子,他去衛生間洗了個手,又走進父親住的房間。
正對著門的那面牆居中的位置,擺了一個深褐色的木桌子,桌子中間立著一個男人的遺像,桌子上供著頭一天才換的鮮花水果。
白楊拿起三根香,照常朝中間的遺像拜了拜。
他道:「爸,對不起,明天我還是得去理科班了。」
上個學期末,他突然提出要轉去理科班,著實把所有的老師和同學都嚇了一跳。
班主任特意停課,苦口婆心地在辦公室勸了他整整一天。
「高一下學期統一轉班的時候你不轉,馬上就高二下了,怎麼突然要轉了?」
「你不是非常喜歡地理嗎,你和我說過你想考地理系的。」
「下學期剛好要調來一個新的地理老師,據說厲害的不得了,你跟著她一起加把勁,說不定可以上一個很好的地質大學。」
「你現在過去能跟上嗎?」
但任憑班主任說的嗓子冒煙,唇舌皆破,還是沒能阻止白楊填下一紙轉科申請。
班主任捨不得就這麼丟了一個好苗子,給了他最後一個機會。
「白楊,只要你下個學期還能拿著書包走進文一班的門,之前的事兒就當沒發生過。」班主任說。
白楊把香插到爐子裡,轉身走到客廳。
他看了眼放在茶几上,提前在書店裡買的,被翻得有些發舊的理、化、生。
那張從門上撕下來的紙被他從校服口袋裡掏出來。
一想到那個人估計再也不會來,白楊覺得自己的腿似乎沒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