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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冒著烈火衝到皇帝的行宮,正要敲門,卻發現那門的外面被一把銅鎖牢牢鎖著。火苗在風的催促下用長長的舌尖舔著皇帝行宮的大門,好像要穿透它,鑽進去吞噬皇帝。嚴嵩站在行宮的外面吩咐侍兵們快快端水撲火,然而這裡的水源極少,平常連解渴都不夠。夏言則在組織眾人合圍,想依靠人多勢眾踏滅大火。
大火越燒越旺,已經把行宮四周封得死死的。夏言組織的人牆一衝近火海,就被灼人的熱浪打回來。他們再三衝刺,身上的衣服都燒燃了,頭髮燒焦了,終於以失敗而收場。
陸炳開始用樹枝撲火,已經快接近行宮,卻被大火燒著了衣服,逼得他不得不退出來。他看著熊熊燃燒的大火,突然想起以前在宮中救駕的方法,跑到未著火的屋子裡拖出一床棉被,放在水缸裡浸透,披在身上,便向皇帝的臨時行宮衝去。
這時,行宮的門已經被大火燒倒,火舌彷彿萬箭齊發,直向嘉靖皇帝刺去。他蜷縮在一個屋角里,用尚未燃燒的木床遮擋著。火舌釋放的熱浪將他的臉上燙出大小不一的水泡,痛得他已經絕望了。
陸炳衝進行宮,在火光下並沒看到皇帝,大聲喊道:&ldo;皇上,皇上,您在哪裡?&rdo;
嘉靖皇帝聽到喊聲,從那張已燃燒的床後面用微弱的聲音應了一聲,便昏倒在地,那床也隨之散落。散落的床帶著火焰四處飛舞,皇帝已渾身起火。陸炳見狀,一個箭步衝過去,也顧不得君臣之禮,二話不說,將皇帝裹在棉被裡擠水滅火,然後把那棉被裹著的人扛在肩上,擇路衝出了火海。
此時,有一個聲音傳來:&ldo;哈哈哈哈,皇帝老兒,你也有今天啊!你將被燒成灰燼!彭某人不陪了。&rdo;
&ldo;彭某人?&rdo;陸炳一聽,渾身顫抖,忘了此時的危險。他已經斷定這人就是自己的彭叔叔,便對外喊道:&ldo;快抓放火賊……&rdo;
失去知覺的嘉靖皇帝躺在汝安王提供的床上,尚未清醒。隨行御醫經過診斷,說是火煙燻烤,心慌所至,一會兒就會甦醒過來的,大家這才放下心來。
火勢撲滅後,夏言、嚴嵩等人一直守候在皇帝的身邊,想等皇帝醒來後第一眼看到自己。御醫在小心地給皇帝餵湯水,想使他心裡安靜下來。陸炳則獨自去集合人馬,清理現場。
嘉靖皇帝慢慢睜開眼睛,開口便問:&ldo;陸炳呢?&rdo;
眾人望望四周,沒有陸炳的身影。夏言說:&ldo;皇上醒過來了,微臣特別高興。皇上,您好好休息吧!&rdo;
嚴嵩則悄悄溜出去找陸炳。他拽著陸炳說:&ldo;快去,皇上想你哩。&rdo;
嘉靖皇帝看到嚴嵩和陸炳出現在眼前,精神為之一振。陸炳進屋說:&ldo;錦衣衛指揮使陸炳拜見皇上!&rdo;
嘉靖皇帝笑著道:&ldo;不必客氣,如果不是愛卿救朕,朕已葬身火海了。&rdo;他想了想又說,&ldo;昨天晚上陶愛卿說朕在火災時會有救星,沒想到就是陸愛卿啊!&rdo;正說著,陶仲文踉踉蹌蹌地走進來。他看到皇帝安然無恙,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他跪到皇帝床前道:&ldo;都怪貧道沒有力勸皇上另擇行宮,才使皇上受到如此驚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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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四 南行途險 火燒行宮(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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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皇帝看見陶仲文面目焦黑,衣服破爛,鬍子頭髮幾乎燒光,笑著說:&ldo;朕不但一點不怪你,還要獎賞你哩!陶愛卿還是有先見之明的,只是你明知有火,卻也被弄成這般模樣,說明你與朕同甘共苦啊!&rdo;
陶仲文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