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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頤壽用手抹抹額頭上的汗珠，哭喪著臉說：&ldo;請皇上恕罪，容老臣再去審理。&rdo;

嘉靖皇帝袖手一揚道：&ldo;不必了，這個案子你是永遠也審不好的。&rdo;

顏頤壽無趣地退下，顫抖著走出乾清宮。

不久，嘉靖皇帝下詔，將刑部尚書顏頤壽、左都御史聶賢、大理寺卿湯沐、大理寺評寺杜鸞等參與審理過李福達案的大小官員下錦衣衛獄。命桂萼攝刑部、張孚敬攝都察院、方獻夫攝大理寺，重新審理李福達案。

張孚敬道：&ldo;要審理這個案子，必須從御史馬錄開始，只有他如實交代，我們才能找到可靠的證據。&rdo;

&ldo;對，立即提審馬錄吧。&rdo;方獻夫附和道。

於是，三法司緊密合作，對所涉官員的府宅、辦公要地進行認真搜查。內閣賈永、都御史張仲賢、工部侍郎閔楷、御史張英、大理寺寺丞汪淵等人密謀陷害大禮諸臣的私書先後被發現。御史馬錄的私書表明，他是這一事件的最積極的策劃者。他知道自己大勢已去，不得不承認自己&ldo;挾私故入人罪&rdo;。有了馬錄的交代，李福達案就順理成章地定為&ldo;系仇家誣告案&rdo;而結案。

案子終於被翻過來了，但嘉靖皇帝並不滿足於此，他對張孚敬和桂萼說：&ldo;像馬錄這個混帳東西應該處死，讓那些誣陷他人的傢伙看看自己的下場。&rdo;

張孚敬聽後，忙說：&ldo;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微臣以為馬錄雖然可惡，但罪不至於處死。這次要不是他冒著生命之險如實招供，福達之案也不會這麼幹淨利落地結案的。&rdo;

&ldo;是啊，從審理的情況看，馬錄還是識相的，把他們互相勾結的陰謀全都交代出來了，皇上應該放他一馬呀。&rdo;桂萼也勸說道。

嘉靖皇帝道：&ldo;朕開始對這個案子不以為然，由他們去審理算了。但後來，朕也常想，為什麼那幫老臣對李福達案如此感興趣，拿著這個舊案顛來倒去，原來是包藏禍心啊。這次，朕決不會放過他們。&rdo;

果然，皇帝不久頒詔，刑部尚書顏頤壽等十七人革職閒居，左都御史聶賢等十一人革職為民，布政使李瓊、御史馬錄等十二人謫戍邊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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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四 淫帝瘋狂 孕後喪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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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清剛剛把湯碗放在皇帝的面前，正要轉身走時，嘉靖皇帝突然伸出雙手，緊緊抓住婉清的小手。兩手接觸的時候，皇帝感到有股情流躥遍全身，不能自拔。

李福達案終於畫上句號，嘉靖皇帝長長舒了一口氣。他與陳皇后親熱月餘，感情又趨於疲沓，加上朝中諸事繁擾，又有好幾個月沒有到坤寧宮去了。心裡倒也掛念著，不知道皇后有什麼變化，還有婉清。想到婉清，嘉靖皇帝心裡一熱，不知怎麼的，居然有些魂不守舍。他禁不住喊道：&ldo;德興，你在哪兒？&rdo;

德興匆匆跑到皇帝跟前說：&ldo;回皇上，有事要奴才辦嗎？&rdo;

嘉靖皇帝微笑著說：&ldo;你就知道辦事。走，跟朕到坤寧宮去。&rdo;

進入皇后宮裡，彷彿又有了新的變化，宮內明亮素雅，使人覺得清香撲鼻，溫馨無限。皇后滿面笑容、小心翼翼地陪侍著皇上，既興奮又害羞的樣子。嘉靖皇帝倒沒有在意皇后的表情，只是覺得這宮裡還缺少什麼，卻又說不清楚，因而有些心不在焉。突然，他問道：&ldo;哎，婉清到哪兒去了？&rdo;

皇后答道：&ldo;哦，到太后那兒去了。&rdo;

嘉靖皇帝這才安下心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