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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人貴閒閒的道:“北斗七星高。”
跟著一個寒噤,常遇安心膽皆裂:“殺將齊下刀——天啊,竟是‘北斗七星會’的凶神沙人貴惡狠狠的道:”若是財神,今晚上就不會特來這裡了!“
常遇安驚懼得整張面孔都變了形,他不停的在發抖,連舌頭也直了:“各位英雄,各位好漢,此中想有誤會……我常遇安吃這碗公門飯,吃了有大半輩子,向來善心修行,慈悲為懷,從沒有做過失德失份的事……”
沙人貴揚著臉道:“只怕不見得吧?”
常遇安抖得更兇了:“一定是有人故意栽我,存心整我冤枉……各位好漢,上有天,下有地,我發誓我絕對清白無辜,不曾違背職守,違背良知,我完全是憑著忠厚寬恕在為人處世……”
沙人貴冷冷一哼:
“我不管你是多麼清白無辜,更不論你是憑什麼玩意為人處世,常頭兒,我們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奇*_*書^_^網|,這套陳腔濫調,你犯不著向我們表,表了亦不管個鳥用!”
常遇安睜凸著兩隻眼珠子,大口大口的吸著氣:“各位……好……好漢……我,我一樣能夠……能夠出錢……買命!”
沙人貴狠毒的笑了:“行有行規,常頭兒,你的錢,花得遲了!”
常遇安伸張雙臂,模樣像要擁抱山大彪,又似乎是想下跪:“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放我一馬……你們要多少銀子我都給……各位好漢爺爺,我有房有地,還有幾家明暗買賣,我全都奉獻出來,只要你們高抬貴手,饒我一條賤命……”
沙人貴叱了一聲:“去你孃的!”
於是,山大彪的七環金刀寒荒暴閃,常遇安狂叫如泣,紫凌煙不覺閉上雙眼——事到如今,她竟對謝青楓也失去了信心!
一剎突起的寂靜,使得紫凌煙迅速睜開眼睛,面前的景象,竟令她有一種疑真似幻的感覺——常遇安怔愣愣的跌坐床上,山大彪託著執刀的手臂側移出五尺之外,而那三個原來坐在桌邊的守衛,如今只剩下兩個,其中一個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在山大彪和常遇安的中間。
這一名守衛,雖然戴著孔雀翎帽,身穿皂衣,臉孔上加塗了顏色,這一正面相對,紫凌煙亦迅即認出那正是謝青楓——大概剛才進屋的時候過於專注緊張,又決未想到謝青楓會使用這一招的緣故,人就坐在那兒,居然硬是不曾發覺!
這時,沙人貴猛的踏前一步,目瞪謝青楓,語聲酷厲的道:“你是什麼人?敢插手管我們‘北斗七星會’的閒事,莫非活膩味了?”
謝青楓笑嘻嘻的道:“我不是什麼人,就算是什麼人,也不會告訴你,沙四爺,緣因我與姓常的有一點小小的關係,不能見死不救,得罪之處,還望海涵則個。”
沙人貴滿臉的橫肉越發橫扯,他雙目如火,殺氣衝頂,形狀像要吃人:“好,好極了,‘北斗七星會’打出道混世以來,不知宰落多少大好頭顱,斬絕若干自詡英雄,尚不曾遇上有哪個吃生米的膽敢上線開扒,你個邪蓋龜孫算是頭一號,不過,也必然排不上頭一號!”
謝青楓笑道:“沙四爺的意思是說,斷斷不可開例?”
沙人貴大吼道:“死人能開什麼例?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謝青楓雙手互握,吊兒郎當的嘻開嘴道:“我的看法與四爺你稍有不同,沙四爺,你們三位在我眼裡,才好比兩腳分踏陰陽界,險得很哩。”
沙人貴的聲音從齒縫中迸出:“要同‘北斗七星會’較高低,你這匹夫還不夠材料!”
謝青楓悠然自若的道:“‘北斗七星會’不是大羅金仙、銅澆鐵鑄,無非人肉做成的活人罷了,既然都是人肉做成,沙四爺,便沒有利刀切不進去的道理,所以,結論是‘北斗七星會’無可懼處,橫豎一刀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