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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煙飛慘笑了笑，唏噓嘆道：&ldo;歲月催人，昔日的小夥子，如今兩鬢也已斑白了。&rdo;

胡鐵花目光閃動，瞟了石駝一眼，道：&ldo;閣下既是柳大俠，他……&rdo;

柳煙飛像是已下了很大的決心，一字字道：&ldo;也就是我的大師兄皇甫高。&rdo;

胡鐵花聳然動容，道：&ldo;難道竟是&ldo;華山七劍&rdo;之首，俠義之名，傳遍八州，天下武林中人莫不敬仰的&ldo;仁義劍客&rdo;？&rdo;

柳煙飛黯然道：&ldo;正是。&rdo;

胡鐵花又瞧了那&ldo;石駝&rdo;一眼，只見也目光茫然直視著遠方，仍然似乎什麼也沒有瞧見，什麼也沒有聽見。

這昔年風采飛揚的名劍客，怎會孌得如此模樣？胡鐵花也不禁為之黯然長嘆，忍不住道：&ldo;那石觀音究竟和皇甫高大俠有什麼仇恨？要害得他如此慘？&rdo;

柳煙飛嘆道：&ldo;此中曲折，說來話長，非但皇甫大哥被她害得身成殘廢，我華山派數百年的基業，也就是斷送在這……這惡魔手裡的。&rdo;

胡鐵花默然半晌，緩緩道：&ldo;現在，你總算已找著他了，你又想怎麼樣呢？&rdo;

柳煙飛垂首道：&ldo;我……我……&rdo;

他語聲哽咽，目中似已有熱淚將奪眶而出。

胡鐵花忽然握住他的手，大聲道：&ldo;你難道不想報仇？&rdo;

柳煙飛喃喃道：&ldo;報仇……報仇……&rdo;

他重複著這兩個字，也不知說了多少遍，目中終於流下淚來，忽然重重摔脫了胡鐵花的手，嘶聲道：&ldo;你可知道我皇甫大哥為何自甘淪落，與駝馬為伍？&rdo;

胡鐵花嘆道：&ldo;找也早已看出，他必有難言的隱痛。&rdo;

柳煙飛道：&ldo;他隱姓埋名，忍辱負重，為的就是不願復仇。&rdo;

胡鐵花怔了怔，忍不住問道：&ldo;為什麼？&rdo;

柳煙飛道：&ldo;只因他知道以我們之力要想復仇，實無異以卵擊石，他不願我華山一脈就此斷送，也不忍令華山弟子全都死盡死絕。&rdo;

琵琶公主已走了過來，此刻忽然道：&ldo;華山弟子，現在難道還有活著的麼？&rdo;

柳煙飛悽然道：&ldo;所存實也無幾了。&rdo;

琵琶公主冷冷道：&ldo;哦！原來還有幾個，我卻以為早已死光了。&rdo;

柳煙飛面上變了顏色，嗄聲道：&ldo;你……&rdo;

琵琶公主卻不讓他說話，冷笑著接道：&ldo;昔年&ldo;華山七劍&rdo;縱橫江湖，是何等的威風，何等的光采，江湖中人提起&ldo;華山派&rdo;叄個字，推敢不退避叄分，就連我這化外小民，也已久慕華山風采，但現在……&rdo;

她搖 了搖頭，嘆息著道：&ldo;但現在江湖中人卻已幾乎忘記武林中有過&ldo;華山派&rdo;這名字了，華山弟子就算全都活著，又和死了有什麼分別？&rdo;

標題 舊雨樓&iddot;古龍《楚留香系列&iddot;大沙漠》‐‐第二十九章　畫眉鳥

古龍《楚留香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