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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聲忽然頓住,緩緩站起來,又蹲下去,直著眼睛對面前的一個石塊瞧著,就算他面對著赤裸的美人,也不會瞧得如此有趣。
但這只不過是塊已風化了的石而已。
火光閃動,他眼睛裡也發了光。
原來這塊石塊上竟染著些黑色和黃色的顏料,還有幾滴已凝固了的膠質,像是上好的牛皮膠。
這些本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但在這荒僻的沙漠中,最荒僻隱秘的角落裡會發現這些東西,那就奇怪了。
何況,他終究也是個老江湖,他自已雖不會易容術,也瞧得出這些東西是為了易容而用的。
是什麼人會到這種地方來易容呢?楚留香身上永遠帶著這些東西的。
胡鐵花長長吐了口氣,喃喃道:&ldo;原來老臭蟲到這裡來過,卻怎知他為何又要易容改扮?瞧他用的顏色又黃又黑,他莫非是被女人追怕了,所以改扮成個醜八怪?&rdo;
想到這裡,他自己又不禁笑了出來。
但事情卻一點也不可笑,楚留香必然有了危險,否則他就用不著改扮,何況他改扮之後,就沒了訊息。
胡鐵花皺著眉,將這石頭搬了家,這塊石頭是死的,他搬不動,但他並不死心,又去搬另一塊石頭。
這塊石頭竟被他搬開了,下面的沙很鬆,他用手去挖,沒多久就挖出一大包令也又驚又喜的東西來。
包袱裡有條絲巾,角上繡著個&ldo;曲&rdo;字,有個小木瓶,拔開瓶塞,就發出一股淡淡的鬱金香的香氣。
&ldo;盜帥夜留香&rdo;,楚留香原來隨時都帶著這香氣的。
除此之外,遠有一粒黑色的珍珠,一對判官筆,一包金珠,一大串鑰匙,一個翡翠鼻煙壺,一柄小銀刀。
最奇怪的是,這包東西里居然遠有隻鮮紅的,繡著並蒂蓮的女人睡鞋,一個粉紅色的,繡著牡丹的女人肚兜。
胡鐵花微笑道:&ldo;小木瓶,黑珍珠和絲巾自然是老臭蟲的,但巾上繡著的這&ldo;曲&rdo;
字又是誰呢?莫非……莫非……是那位多情公主的閨名麼?……哈!老臭蟲真有一手,叄下兩下,就讓人家女孩子將定情物都送給他了。&rdo;
判官筆在閃著光,這對判官筆不但比武林中通常所見的沉重,而且打造得分外精緻。
胡鐵花又道:&ldo;判官筆、鼻煙壺鑰匙、銀刀和金珠卻必定是那死公雞的了,他這人真婆婆媽媽得和女人一樣,連鎬匙都帶在身上,難道遠怕別人等他走了後,就開他的房門,偷他的東西麼‐‐嘿嘿!貝來他倒該改個名字,叫小器鬼了。&rdo;
他自己從來沒帶過鑰匙,所以見了別人帶鑰匙,就覺得可笑得很,想到楚留香終於找到姬冰雁,他更開心了。
他拍了拍手,笑道:&ldo;這兩人既已聚在一起,天塌下來還能接得住,我還為也們擔心什但紅睡鞋和繡花肚兜又是誰的呢?胡鐵花皺眉道:&ldo;難道老臭蟲又找到了新人?但縱然如此,他也不會要人家肚兜呀!老臭蟲他拉起肚兜聞了聞,吐了吐舌頭,失笑道:
&ldo;好香。&rdo;
他忽然覺得這香氣熟悉得很,立刻就想到那天晚上,從姬冰雁家裡將兩個艷姬騙出來的光景。
原來姬冰雁竟將他愛姬的貼身物一直藏在自已身上,聊以慰情‐‐胡鐵花忍不住大笑起來,道:&ldo;原來我們這位道貌岸然的姬先生,還是位多情種子呢!&rdo;
突聽一人道:&ldo;多情總比無情的好,是麼?&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