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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你他媽喝大了,滿嘴胡沁,不怕讓外人笑話!」邵雨澤忍著疼過來,站在二人當中。
趙子明卻又是一擺手,道:「邵雨澤,少跟我面前裝大尾巴狼,你跟我之間有什麼區別?咱們跟他結交,說到底都是順著家裡頭的意思來拍馬屁的,你的馬屁就比我高貴嗎?你無非就是投其所好,車玩兒的比我溜,遊戲打的比我好點,嗯,打架也他媽比我強,所以你的馬屁拍的好。」不理邵雨澤,轉頭看著方樂兒,道:「知道今天為什麼請你嗎?」
方樂兒點點頭,道:「大概猜得到。」
「所以你才把他帶來了。」趙子明又一指顧天佑,豎起大拇指,道:「真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個男朋友,怪不得你們剛入學那會兒你沒看上我,這哥們兒真是個人物,飆車厲害,打架厲害,還會變戲法,長得,長得就他媽不用提了……方樂兒,對不起!我給你道歉了,我也不想當這個賤人,我也曾經真心喜歡過你,可我媽說蘇曉琪才……」
啪!
「趙子明,你夠了!」一旁的蘇曉琪忽然發作,狠狠給了這貨一個大嘴巴。說著,拉起趙子明,衝著鄒海濱點點頭,就想把他拉走。卻沒想到趙子明忽然一掙,大聲叫著:「掙脫吧,掙脫吧,這現實的枷鎖!咆哮吧,咆哮吧,這真實的慾望!夏花短暫,只有剎那燦爛,美麗卻是永恆,我寧願在燦爛後枯萎,也不想這一生從未綻放!」
唸完這首多半是他自己寫的詩,趙子明忽然蹲在地上抱頭大哭起來。鄒海濱走過去,蹲在他面前,伸手在他後背拍了拍,道:「哥們兒,別哭了,你以為就他媽你一個人活著憋屈?說真的,你不見得比我慘,包括老邵,咱們仨都各有各的無奈,我喜歡賽車,老邵想成為專業拳擊手,你喜歡什麼我不知道,你也從沒說起過……」
「我喜歡詩歌,我他媽想做一個詩人,我想給蘇曉琪寫一大堆情詩,謝謝她這些年一直默默守護我,我還想給很多其他漂亮女孩兒寫情詩,讓她們怦然心動,驚艷我的才華,我要乘坐在我的詩歌上,走遍全世界,在月光下讚美月光,在山川河谷間膜拜大自然……」
他越說越快,近乎發洩:「我還想赤身裸體撲向大海,在那裡和蘇曉琪做愛,我早就想和她做了,而不是去找那些花錢買來的女人,我……」
「唔,唔,蘇曉琪,你又他媽想管我!」
蘇曉琪熱淚盈眶,放開捂住他嘴巴的手,忽然將他抱住,踮起腳尖吻了上去。
「真尼瑪丟人。」鄒海濱一腳將身邊一啤酒箱子踢翻,罵道:「三個可憐鬼,跑不過還打不贏,灌個酒還把自己灌成了傻逼!」
邵雨澤道:「真想休學,專心打三年比賽,哪怕打不出來再回學校,這輩子也甘心了。」
顧天佑安靜的看著,心中慨嘆,這個世界果然沒有完美的人生。這三個泡在蜜罐裡長大的青年,從小到大,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一切似乎都唾手可得,除了追求理想的權利。然而,物質上的極大豐富填不滿精神上的空虛,他們的一言一行都被束縛在一個圈子裡,青春期的躁動被強加於他們的禮儀和教養壓制,一旦找到宣洩的機會,他們就會格外瘋狂。
「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或許聽完之後你們會好些。」顧天佑當先一步走回大排檔,拉了把椅子坐下。方樂兒默默相陪。鄒海濱站在原地遲疑了片刻,搖頭笑笑,走了過來,邵雨澤緊隨其後,蘇曉琪扶著搖搖晃晃的趙子明也跟了過來。
「有一個人,從出生起就在監獄,記事起就沒見過父母什麼樣兒,十四歲以前,連玩具都沒見過,更別提什麼賽車。後來,這個人遇到了生命中的貴人,被帶出監獄,住進一戶普通人家,上了學還愛上了這戶人家的獨生女兒,這個人沒接觸過社會,只知道喜歡便去喜歡,從沒想過社會對這段感情是否認可,結果他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