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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啊。&rdo;何其將煙屁股扔在地上,一腳踩滅,轉過身和邢衍一樣看著底下的河水,說道:&ldo;城市規劃,要把這座橋拆了,建座新的。&rdo;
&ldo;它也沒老到不能使用吧,為什麼要拆呢?&rdo;何其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了一絲憂鬱。
&ldo;大概是嫌它太不好看了。&rdo;
邢衍轉過頭來,看著他,認真道:&ldo;它不好看嗎?&rdo;
何其被他這麼一問愣住了,反問道:&ldo;難道你覺得它好看?&rdo;
&ldo;我不知道。&rdo;邢衍迷茫地說,他將頭轉回去了。
風從河面吹上來,醺得他眼睛發昏。河對岸有無數的高樓大廈,遠遠地發著亮光,每一盞燈後面便是一個家庭,他們都有其自己的故事。破碎的光倒在河面上,使得何其出現了幻覺一般。他好久沒有這種寧靜悠閒的感覺,就像回到了中學時代。那時候母親還沒去世,他家住在離海邊很近的二層小平房裡,學校在本地,每天都騎著單車上下學,晚自習的時候,海風混著林風向他們吹來,他和他的童年好友就站在學校走廊裡,也像今天這般吹著風,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那時候的他們從不談理想,未來還太遙遠,誰都不知道十年後各自身處何方,他也不知道過不了多久自己會成為一個單親孩子。
也許是前些天下過暴雨,也許這是暴雨來臨之前的寧靜,現在晴天朗月,微風習習,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夜晚。何其對著吹拂而來的晚風陶醉地深深吸了一口氣,想到了剛才的事,他對邢衍發難道:&ldo;你剛剛怎麼了?幹嘛突然對我生氣?&rdo;
邢衍忙沖他解釋:&ldo;我沒有對你生氣,我是不可能對你生氣的。&rdo;
何其皺著眉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言行,他反省道:&ldo;是因為我在米線店裡說你情緒化引發恐慌症,你不喜歡對吧?&rdo;
&ldo;不是。&rdo;
&ldo;那就是在露天演奏會……&rdo;
&ldo;不是!&rdo;邢衍斷然否定了他。
&ldo;那你就是無緣無故亂發脾氣。&rdo;何其不滿地說道。
&ldo;是。&rdo;邢衍無奈承認道。
何其想了想,問:&ldo;為什麼?&rdo;
為了一份無望的痴心妄想。
&ldo;因為我情緒化。&rdo;他只好這麼說。
聽到他的回答,何其猶疑著要不要相信,他咕噥道:&ldo;彈琴的時候看起來明明很高興……&rdo;
過了一會兒,他朝邢衍大聲地抱怨:&ldo;誰要是跟你在一起,一定累死了,你比女人還難搞定,讓人捉摸不透。&rdo;隨後他又自言自語地說:&ldo;難道藝術家都這樣?搞藝術的不得個精神病都說不過去,何況只是情感比常人細膩一點,情緒化一點,憂鬱一點,好像也沒什麼……&rdo;
&ldo;這座橋真的要拆了嗎?&rdo;
&ldo;是吧。&rdo;
&ldo;拆了再建座新的?&rdo;
&ldo;好像是這麼說的。&rdo;
&ldo;它也沒難看到非要拆了不可的程度吧。&rdo;
&ldo;大概橋體老化了。你知道的,這裡是南方,雨季長得要死,如果橋身不夠堅固的話,發大水的時候就糟了。&rdo;
&ldo;有多糟?&rdo;
他想了想,&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