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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川秀的嘴角抽動,是的,我很清楚。這等的高門望族,豈是一個沒來歷沒父親的孤兒所能般配?我也清楚,紫川這個姓氏,不過是鍍在自己身上的一層金子,稍微一碰,就看到裡面寒磣的黃銅,再怎麼說「視同己出」,對於紫川這個姓氏來說,我始終是外人。
否則,為什麼,看到我與紫川寧的感情好,您馬上就把才年僅九歲的我遠遠地發配到遠東軍校去?如果自己真的具有家族血統,當年楊明華敢不請命就悍然抓我嗎?以自己的才幹,家族總長這個位置,又怎麼輪得到紫川參星佔據?
鍍金始終不是真金啊!遠星大人,這樣的結果,是否就是您樂意看到的呢?
星光忽然又變得像紫川寧淚光的雙眸,對不起了,阿寧。今天是妳的十八歲生日,我不該讓妳傷心流淚的。從今天開始,妳將開始女人一生中最美麗、最耀眼的青春時光,女人一輩子漂亮的時光能有多少年?我不想妳把這麼珍貴的年華浪費在無謂的等待中。
再見了,阿寧,原諒我的鐵石心腸。當妳的視線不再被我的身影侷限,妳會發現世間原來有更優秀的男子,值得妳去愛。當有那麼一天,妳真的繼任總長,妳是否會明白我的用心良苦呢?當有那麼一天,妳與妳心愛的人步入婚禮殿堂,那時候,妳心裡是否還會惦記著曾經喜歡過的人?
那時候,我將在遙遠的地方,默默地關注妳的身影,只等妳的第一聲召喚,我將出現,無論萬水千山。
我愛的女孩啊,願妳不老不死,永遠美麗。
而我,將永遠地守護著妳,縱九死而無悔。
「秀字營」八千官兵於當晚午夜出發,開赴遠東戰場。
紫川秀走的時候沒有驚醒紫川寧,只是在客廳的桌子上留下了一年多來住宿的食宿費用和房間鑰匙,悄悄地離開了紫川寧的莊園。
回首望去,紫川寧的房間一片漆黑。
他嘆口氣,策馬賓士,離開了這個他生活了一年多的地方。
漆黑的房間裡,窗簾被偷偷地拉開條縫,一雙明亮的眼睛一直追隨著紫川秀筆挺的背影,直到他深藍色的軍官制服漸漸淹沒在淺褐色計程車兵佇列裡面。
紫川寧輕聲地祈禱:「神啊,我的十八歲生日願望是:請你保佑紫川秀哥哥平安吧。」珠淚如雨。
※※※
「埋伏!」斥候兵的警告在下一秒變成了慘叫,一支土製的投槍準確地穿透了他的胸膛。投槍如雨點般繼續飛來,慘叫聲接二連三地在佇列裡面響起。
遇襲的中央軍士兵迅速地聚攏起來,圍成個圓形防禦圈,一手拿刀一手舉盾的盾牌手們自動地站在最外圍,上百面方型盾牌自動的結成一個圓陣,半蹲著的弓箭手從盾牌的上方向密林的深處射箭還擊。投槍仍然不停地射出,卻再難以傷害盾牆後所躲藏計程車兵們。
隊伍的大隊長,小旗武士杜克拉怒吼一聲:「第五中隊,上!把那些暗箭傷人的兔崽子給我揪出來!」
三十幾名手持馬刀計程車兵大吼一聲:「烏拉!」猛然向茂密的灌木林後發起了衝鋒。他們原來都是騎兵,叢林戰中不能騎馬,卻沒改變他們彪悍的作風,三個士兵在衝擊過程中中槍倒地,其餘的人卻順利地沖近身去,圍住十幾個半獸人砍殺起來。
半獸人抵擋得同樣堅決,它們毫不理會「哇西里瓦路!(投降不死)」的喊話,勇猛的用簡陋的標槍與鋒利的馬刀對殺。在雨後的叢林泥濘地,雙方不斷的有人濺血、慘叫、倒地,雙方都沒有人後退,胳膊被一刀砍掉了就換隻手拿槍,肩膀被木棒敲碎了咬咬牙照舊撲上去,還有個中央軍士兵腿被打斷了,他就滾在爛泥地上繼續揮舞著馬刀砍敵人的腿。
杜克拉看到半獸人已經傷亡過半,回頭喊道:「弓箭手,上!解決他們,你們先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