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遠近(第1/2 頁)
戴權等太監正被賴大引領著往萱瑞堂而去。萱瑞堂是榮國府接待貴客的地方,實際上是一種炫耀。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萱草的含義。
萱草是中國古老的本草,四五月的初夏開花,花色金黃燦爛。時值初夏,成年的兒女此時多半離開母親,離開前往往執此花於母親的房前。也因此萱草與母親有了千絲萬縷的憐惜。
而榮國府的萱瑞堂是當今皇上泰寧帝提的,之所以提是因為賈母曾經做過泰寧帝的乳母,賈政等人在此接待貴客,是顯示榮國府與皇家的關係。
而李桂的院子離萱瑞堂不遠,戴權一行太監所引發的喧譁聲立刻把李桂和林之孝驚動了,“我去看看,出了什麼事?”隨後林之孝就對李桂拱了下手,然後轉身出去了。
這樣喧譁,身為管事,他當然要看看。
而李桂一心想從榮國府跳出去,自然不會在乎榮國府雜七雜八的事情,‘嗯’了一聲之後,低頭繼續分類書籍。
而過了一小會兒,戴權尖銳的公鴨嗓就隱約的傳了過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日:貴人賈氏探春品性賢德,性格恭良,特封為德妃。
又詔曰:天倫之樂,人之常情也,孝悌之顯也,雖處皇家,不應為斷……”
“元春省親!”
看過《紅樓夢》,聽到這個聲音,李桂一下子想起了這個劇情。
而同時李桂也知道元春省親實際上是榮寧二府榮華富貴的頂點,以後榮寧二府就江河日下了,在經濟上因為修建大觀園迎親,花著流水的銀子,到後來府裡連根整個的人參都沒有!為了府裡的週轉,賈璉甚至去偷賈母的東西典當。
而在政治上,藉著元春省親,安撫了四王八公之後,泰寧帝就開始敲打四王八公一系,以斬斷太子的手臂,順便發了一下因秦可卿之死而產生的怒氣。
現在與《紅樓》世界唯一的不同在於秦可卿沒死!
但現在李桂認為,秦可卿雖然沒死,看在秦可卿的面子上,泰寧帝抄家的可能性小了些,但肯定會上些眼藥,畢竟事關皇權!
想到這裡原來的那股緊迫之感又在李桂心裡升了起來。
……
收拾好書籍,三個雜役告辭之後,李桂才認真瀏覽了一下屋子的擺設。
堂屋是黑漆彈墨的嶄新平椅,小几,小几上還擺著一個小巧的青花花觚;裡間是一張雕花的架子床,對窗則是一張書案。書案左上角是一個三足金蟾的香爐,靠窗處一具七絃琴,最右邊是一座假山筆架,筆架前一塊端硯。整體上清幽典雅,似乎有翰墨之氣溢位。
李桂很是滿意,然後隨手在七絃琴上挑、按了幾下……
李桂是懂點音樂的……誰不曾是個風騷少年!二十五絃彈夜月,不勝清怨卻飛來,受美麗詩句的號召,加上古風的影響,上大學時,李桂覺得自己不在瀑布松風之下彈奏一曲,簡直對不起風騷年華!再加上喜歡喊兩嗓子,大學的時候參加興趣班學了一些音樂知識,當然也包括古琴的知識。
而畢業參加工作後,在追求進步的過程中,他被上級領導要求要一專多能,工作中要學會彈鋼琴,也就是教完語文教數學,教完數學教體育……而在學校唯二的兩個音樂老師休產假後,他又帶了近一年的音樂。
當然即使他教了近一年的音樂,音樂基礎知識紮實的像三米後的地基,但在彈奏古琴上離嫻熟還差十萬八千里——他沒有那個時間,也沒了那份彈奏古琴時所需的思古的幽情。
“這倒不錯,寫字寫僵手後,正好用它來舒展手指。”
心裡唸叨著,他拿出一張紙鋪在了書案上——練字在他眼裡是一輩子的功夫!
而他剛寫完兩張大字,就聽院外有人喊道:“李桂,李……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