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兩疑(一)(第1/2 頁)
今天卻是一個陰天,很重的鉛雲壓在光禿禿的樹幹上,給人很壓抑的感覺,而可能是因為出了事的緣故,僕役們怕觸黴頭,都謹慎了些,往日人跡常見的青磚道上空無一人,這更增添了肅殺的氣氛。
但是當快到瑞萱堂時,不經意之間李桂看到花牆後偶爾會有一雙明亮的眼睛。
“……這兩個已經被林總管打暈過兩次了,潑了兩次水,好話孬話說盡,但他倆就是不說!幾位爺等的都起煙了……”
知道賈政很喜愛李桂,一路上,伴鶴將他所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合盤托出。
而當他說完之時,他們三個也到了瑞宣堂的臺階下。這時周興已經走了。隨即伴鶴上臺通報,俄而,伴鶴向李桂招了招手,李桂拾階而上……
到了門檻,李桂便感覺到了瑞萱堂李氣氛的凝重,隨後他向賈赦、賈政、賈珍等環作了一揖。
李桂自幼在榮國府長大,賈赦、賈璉、賈珍等都對他熟悉的很,因此縱然李桂做了秀才,又寫出名篇,但在他們心裡也尋常的狠——他們又不喜詩篇,只喜歡女人、銀子、玩樂,而一個秀才的功名在他們眼裡也沒什麼!
而實際上他們對李桂不僅不在乎,甚至還有些厭煩——他們雖然明白王榮、趙若華既有此心,早晚會下手,但還是覺得是李桂講故事然讓眾僕鬆懈,這才給了王榮、趙若華兩人可趁之機。不過看在賈政的面子上,他們不好發作,因此只是隨意的一揮手。
而賈政見了李桂,本來凝重的臉色倒是鬆弛了下來,待李桂行禮畢,捋須和顏道:“伴鶴可與你說了,你可有法子?”
如何讓王榮和趙若華開口,找回丟失的東西,在路上李桂已經想過,想讓他倆開口,或一個開口,關鍵在於如何打破他們所訂的攻守同盟。
而對於如何攻破攻守同盟,李桂是有經驗的……
前世當副校長檢查紀律時,嚴厲了些,得罪人幾個調皮搗蛋的學生,幾個學生便扎他的車胎,令他氣惱的是他明知是那幾個調皮搗蛋的學生乾的,但那幾個學生卻矢口不認,作為老師他又不能臆斷,因此毫無辦法。但是他又不能助長學生的這種歪風邪氣,後來多方請教、打聽,找到了在刑警隊的高中同學,為了祖國的花朵不長成歪脖子樹,那同學很積極的交給了他一個簡單的現代刑偵學法子,還說義不容辭,然後他的車胎就不被紮了。
至於這事要不要做,李桂認為是必須的,即使不從報答賈政的角度,為未來考慮,這件事情既然落在他頭上了,他也是要做的。
原因主要還是名聲。
李桂清楚《紅樓》背後的掌控者,以後身登大寶者,那位爺是位實幹家,喜歡的是處理問題的能力,也就是辦事的能力,而李桂覺得以後極有可能要抱那位的大腿。
因此他為人上可以低調,但做事上卻不可以一概低調,具體到事上,風花雪月之事可以低調,因為這種事情增長的只是虛名,還容易得罪人,而對於這件事,則不能低調,不然肯定會落下一個百無一用是書生的名聲,而無能的名聲肯定會被周興大肆宣揚,這要是傳到那位的耳朵裡,以後別說抱大腿,腳後跟也有可能樓不著!
從這個角度分析也可以說,周興真的擊中了李桂的軟肋!
當然如果不做在心裡李桂也覺得對不起賈政。
因此微微一思索,李桂向賈政拱手說道:“回伯父,在路上我倒想到了一個法子,或許可行,只是這兩人需交給我全權處理。”
賈政對李桂是瞭解的,知道他一項低調,低調包含著謹慎,而如今李桂居然這麼說,好像有七八層把握,聞言,乍然之間賈政灰暗的心膛升起了一道亮光,身上層層的重壓也彷彿去掉了一大半,他捋須微笑,就要說好。
而賈赦、賈珍等早已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