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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方大牛一共收了四十三封請帖加拜帖,全都放在方運的桌子上。
有的是請方運吃飯結交的,有的是請方運參加私人文會的,還有人想請方運教他的孩子。
方運不斷翻看,最後看到一封奇葩的童生信件。
那童生把方運的詩詞罵得一文不值,說他自己寫的詩詞才是鳴州鎮國,別人都瞎了眼。那個童生信中還說,方運若不去他家登門拜訪求教,他就廣發書帖在各茶樓、文會和書院罵方運,讓別人知道方運的詩詞文臭不可聞。
方運搖頭心想:「文人相輕,眼狹心窄。不過,他越是瞧不起別人的詩詞文,我越高興。文位之路本來就要跟無數文人競爭,這種人越多,我的競爭壓力就越小,理當感謝他主動為我們讓路。」
拜帖可以不回,但請帖不去得答覆一下,方運寫了一些客氣的回信,讓方大牛一一送去。
接下來的兩天,方運一直裝病不出,不斷地讀書練字。
第二天晚上,方運偷偷去了一趟新宅院,選好了自己的臥室和書房,又趁著夜色悄悄回來。
第三天,方運帶著小狐狸前往方氏族學教書,而方府派人來方運的家裡幫忙搬家。
到了族學的教習室,賀裕樘告訴方運甲班換了一間更大的教室,並且增添了二十名新學生,其中十名學生是經過考試進來的,可以說將來必然能考上童生。另外十個學生也不是很差,但各個有大背景,同時一年還得交整整一千兩銀子。
其中一個孩子甚至是宗室遞的條子舉薦,應該是一位王公的親屬。
方運沒有計較這些,甚至希望有時間可以教更多人,因為他很清楚一件事,如果學著《三字經》《狐狸對韻》《枕中記》等長大的人陸續步入政壇,那麼左相到時候就算成了大儒,在他面前也不堪一擊。
不過方運時間終究不夠,現在成為秀才才是主要目的,教一個班的學生是極限。
方運今天沒有教《狐狸對韻》,而是繼續教《三字經》。
新來的那二十個學生無論背景有多深,全都老老實實,因為來之前他們的家人已經千叮嚀萬囑咐,有的家長還拿家法威脅。
方運連續苦學三天,感覺思維有些不暢通,在為學生講解《三字經》的過程中,慢慢感到所學的東西被無形的力量理順。
教完一堂課,方運感覺神清氣爽。
「怪不得古代聖賢都要為弟子講課,傳承是其一,授課也是另一種學習,如果自以為理解、自以為正確的道理不能用語言表達出來,不能教給別人,那就說明自己要麼理解錯了,要麼理解的不夠深。還有的地方是隱約明白,但經過授課,變得更加清晰。」
「同理,和其他讀書人交流同等重要,怪不得十國都有各種私人文會。等我成為秀才後,一定要加入一個優秀的文會,聆聽、表達和辯論,都可以進步。」
這次方運雖然沒有教《狐狸對韻》,但小狐狸依舊像聽話的學生一樣認真聽課,甚至比所有孩子都認真。
下課後,方運抱著小狐狸向教習室走,低頭問:「聽懂我的課了嗎?」
奴奴立刻驕傲地用力點頭,點了三下,但一次比一次點得遲疑,點完第三下,她又不甘心地輕輕搖了搖頭。
「有的懂了,有的沒懂?」
奴奴點點頭,有些沮喪。
「沒關係,聽多了也就懂了,過一陣,你就是童生奴奴。」
「嚶嚶!嚶嚶!」奴奴聽到這個稱呼高興得簡直要瘋掉,用力往方運懷裡鑽表示親暱。
離開族學,方運正式入住新宅院。
這座宅院足足有三個大院子,光房屋就有十五間,遠比之前住得舒服。
接下來的幾天,方運什麼地方都不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