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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陛下說我不信你，也是在冤枉我。陛下讓我別跟何家姑娘多接觸，說何家身份特殊，是欽定的太子太傅，我和何家多接觸會招人閒話，我聽你的話；你說剛生產完不能見孩子，要喝藥，我都聽話了……陛下說什麼我信什麼，我沒有不信陛下。&rdo;

&ldo;我每天吃了什麼、睡了多久、去了哪兒、見了誰、說了幾句話，陛下都清清楚楚的，因為我喜歡陛下，也不介意身邊的宮人把這些說給陛下聽……我的大事小事樂事糗事都講給你聽，陛下卻什麼都瞞著我。&rdo;

晏回微微眯了眼，心中一動，試著問：&ldo;朕瞞你什麼了？&rdo;

&ldo;陛下把跟了我十幾年的丫鬟都送出宮去了，如今留在我身邊的都是你和太后的人。你派人去查唐家錢路，在我家安插暗衛，查每月開支，限制我爹和我哥哥的私交，甚至停掉了我太爺爺家做了幾十年的玉器生意……這些，我都知道的。&rdo;

她說頭一句的時候，晏回還沒當回事，往後聽卻一點點變了臉色。

本以為是在質問，唐宛宛的聲音卻依舊軟和，她接著說：&ldo;我娘說這都是應該的，讓我不要多心……我沒多心，我知道陛下要防外戚擅權，就得這樣做才行。這些道理是我能想明白的，陛下瞞著我，不想讓我知道，我就假裝不知道好了。&rdo;

&ldo;可有些事你不能瞞著我，有些道理你不跟我講，我自己一個人就想不明白。陛下也不是憑空猜到靺鞨使者是壞人的，你有從邊關傳來的密信，你從信裡才知道靺鞨使者別有居心。我沒有，我也認不出其其格是壞人。&rdo;

&ldo;你跟我說一句，就算不用說這麼明白，哪怕是跟我提一句&l;其其格不可信&r;，說一句&ldo;宛宛，不要帶著其其格去凌雲閣&rdo;，我都會聽陛下的，疏遠她。可你什麼都不告訴我，看著我犯蠢三個月，看著我被她耍得團團轉，陛下以為一個人把事情解決好，我就會開心了。&rdo;

&ldo;我仔細想了想，陛下上個月要是跟我說一句&l;其其格不可信&r;，我不會跟陛下鬧，你要殺她，就跟以前殺貪官一樣，你把道理講給我聽，我能聽明白的。就算其其格是壞人，我也想要你告訴我，說與不說不一樣，早說跟晚說也不一樣。&rdo;

&ldo;你就是覺得我笨，這些沒必要跟我說。你覺得我是個糊塗腦子，說了怕我跟你鬧騰，倒不如傻開心著就行了。&rdo;

&ldo;陛下說我不信你，你也從沒把我當成能同舟共濟的皇后……&rdo;

&ldo;我知道自己笨，配不上陛下的聰明，我已經在努力跟太后學著管宮中人事了，學著跟世家命婦們打交道，學該怎樣管理宮人，做得好怎樣賞，做錯了怎樣罰，上個月還處理了一件陰私之事。總有一天我能變聰明，能一眼瞧明白人心善惡，能不給陛下拖後腿，你多等等我。&rdo;

身後的人好半晌沒作聲，大概是覺得她又說糊塗話了，說了跟沒說似的。唐宛宛閉了閉眼，連掏心窩子的話都能說得前言不搭後語，除了她怕是也沒誰了。

她稍稍偏過臉在枕巾上蹭了一下，輕聲說：&ldo;我說完了，睡覺吧。以後我再也不亂發脾氣了，那十條我都背下來了。&rdo;

晏回攬在她小腹上的手一點點收緊，把人箍在自己懷裡，輕輕吻她的後頸，低聲笑了下：&ldo;傻東西。&rdo;

唐宛宛縮了縮肩膀，整個人彎成一個拱狀，晏回親不到了。

晏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