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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肉相連，怎麼能不疼，小結巴掐著自己胳膊，拼盡全力才沒哭出聲。薛延抿緊唇，揉了把他頭髮，而後蹲身將他背在背上。小結巴下巴枕在薛延後頸，本昏昏沉沉，但想起什麼，又猛地抬起頭。

他嚥了口唾沫，和站在旁邊的胡安和比劃，&ldo;鐲，鐲子。&rdo;

張大爺反應過來，忙將放在一邊的匣子拾起遞過去，問，&ldo;可是這個?&rdo;

小結巴鬆了口氣，他點點頭，又道，&ldo;給，給哥哥。&rdo;

張大爺將匣子遞給薛延，薛延咬著後牙，轉瞬便就明白過來這其中緣由，眼裡一痛。

那匣子冰冷，他卻只覺得燙手，心中沉甸甸，宛若千鈞。

薛延不敢再耽擱，沖張大娘夫婦道了聲謝，而後便就背著小結巴跑向醫館。整條街上都見不著什麼人，風陰森森的，醫館的門口掛著兩盞燈籠，其中一盞的燈已經滅了，另一盞只搖晃著照亮門口一小片的地方。

門關的死緊，裡頭一絲光亮也無。

薛延把背後的小結巴往上提了提，怕風雨侵襲會讓他發起燒來，不敢在這裡等，偏頭沖胡安和道，&ldo;去你家。&rdo;

胡安和先一步回家通告胡魁文，等薛延到時，一切都準備妥當。胡家的僕人那時都遣散，還沒來得及再找新人，胡夫人是個好人，領著二姨娘忙前忙後，燒熱水洗帕子，把客房打掃得乾乾淨淨的，還換了床新被子。

薛延把小結巴安置在上面，關切幾句後便就急著出去找大夫，胡安和拿了衣裳來，幫著小結巴換了身。

胡魁文一直站在門外，見薛延出來，忙問了句，&ldo;可無大礙?&rdo;

&ldo;不知道。&rdo;薛延搖頭，&ldo;我去匯藥堂請姜大夫來。&rdo;

&ldo;去罷。&rdo;胡魁文嘆氣道，&ldo;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就是。&rdo;

薛延道謝，抬腳剛準備走，想起什麼，又回頭喚了聲，&ldo;伯父。&rdo;

胡魁文頷首，示意他繼續說。

薛延道，&ldo;您可否派個人去與我家妻子和阿嬤知會一聲，我很晚沒回去，怕她憂心。&rdo;

胡魁文當即答應，&ldo;你放心，我馬上便就差個捕快去。&rdo;

薛延問，&ldo;能否穿便服?我擔心她們見著官差會怕。&rdo;

胡魁文愣了瞬，說好。薛延再次拱手道謝，而後披了件蓑衣，隱入雨幕中。

匯藥堂的門依舊關的緊緊的，薛延沒有耐心等待，他捶了幾次不見回應後，乾脆一腳踹開。小藥童從夢中驚醒，光著腳衝出來，見著立在門口面色沉沉的薛延後，半晌沒緩過神。

他舔舔唇，&ldo;我家大夫不在，還沒開門，你晚點再來罷。&rdo;

薛延往前一步，低低問，&ldo;大夫在哪兒?&rdo;

小藥童被嚇著，戰戰兢兢答，&ldo;家，家裡啊。我就是個值夜的，不管別的事……&rdo;

話沒說完，薛延便就伸手扶住了他肩膀，眯眼威脅，&ldo;帶我去他家。&rdo;

薛延兇起來的時候像匹狼，眼角眉梢都是煞氣，小藥童還以為他要搶錢，快要哭出聲。但理智還在，他掙扎幾下，哽咽著說，&ldo;不行，這不合規矩……&rdo;

&ldo;狗屁的規矩!人命重要還是規矩重要?&rdo;薛延沖他低吼，但看著小藥童迷茫的眼神，也不再和他廢話，提著後脖領將他給拎到了床榻邊，涼聲道，&ldo;我給你半盞茶時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