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第1/3 頁)
“那我要怎麼稱呼荷花姑娘?”他看著鼓著腮幫子,像只小倉鼠的沈知意,低頭輕咳兩聲。
再抬頭時,已經是眉眼間帶著笑意,就這麼故意問她。
他想,如果不是他主動靠近,大概害羞又嬌氣的荷花姑娘又要躲到蓮葉裡面,把自己縮起來了。
其實他是知道她的名字的——這一路上溫柔嘰嘰喳喳個沒完,已經把她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全部告訴了他,當然也包括荷花姑娘的名字。
但是看著那雙眼睛,他就想要叫她荷花姑娘。
或許是初遇時的場景過於驚豔,以至於他對她的印象確實不錯。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儘管這首千古流芳的詩句現在還並沒有出世,但是蓮花依舊代表著清雅純潔。
他是真的覺得,這個稱呼很襯她。
若是荷花姑娘不高興,他也是願意換一個稱呼的,不過他更想要她親口跟他說她的名字。
就用這張看了他幾眼,就害羞到通紅的臉,這張莫名其妙的帶上幾分惱意的眼睛對他說。
沈知意嘴巴張張合合的,很想直接出言問他,難道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嗎?
這是一個一眼就能知道答案的問題。
——他分明就是故意作弄她的。
看著蘇夢枕那雙沉靜且溫潤的眸子,沈知意最後還是洩了氣,問不出口。
可她還是隻能悶悶地報上自己的名字:“沈知意。”
女孩的聲音嬌嬌的,即便是不情願的樣子,也還是好聽到讓人覺得可愛。
蘇夢枕從善如流的順著她的話喚她沈姑娘,也不繼續鬧她,就此揭過了。
他往後退了幾步,看見姑娘臉上的紅暈一點點褪去,重新變成脂玉一樣的瑩白色。
嗯……荷花姑娘真的有些像荷花,尖端是殷紅色,末端又是素白的顏色。
不過他到底與姑娘並不相熟,剛剛姑娘並沒有親口告訴他她自己的名字,他便以自己最想喊的稱呼來稱呼她,而現在卻顯然已經有些不太合適了。
“關於姑娘暫時沒有容身之處,要暫住金風細雨樓的事情,剛剛在路上,溫柔已經與我說過。如果姑娘現在還沒有其他打算的話,就勞煩姑娘上馬車,小住片刻了。”
沈知意聽到這裡,有些驚訝他答應的這麼快。
剛剛一路上她光顧著緊張,什麼也沒有能夠聽進去,沒想到溫柔都已經和蘇夢枕聊完了。她本來還以為,這位蘇樓主不會那麼快答應她,最多讓她和溫柔同住一間,或者給她租個金風細雨樓管控著的客棧呢。
蘇夢枕脾氣當然不差,甚至比大多數人都要好,不過如果要和花滿樓相對比的話,那他肯定又是要差一些的。
如果他不是金風細雨樓的樓主,他也可以做到對大多數人都施以寬仁,友愛,但是他偏偏就是。
仰慕他,敬愛他的人,和恨他,厭他的人是一樣多的。他認識太多人,知道太多事,以至於他也很難做到對一個不夠熟悉的人釋放善意。
他並不是耽於美色的人——從他從見面開始到現在也只是30的好感這一點可以看的出來。
到底為什麼會答應的這麼輕易……沈知意想不明白。
這個問題如果要蘇夢枕來回答的話,恐怕也是很難一下子想清楚的。
她確實有趣。
但是這個世界上,永遠不缺有趣的人。至少蘇夢枕身邊是不缺的——或許她有趣的確實很特別。
特別到……
金風細雨樓並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
即便是有溫柔的面子,他也並不是說只要她開口,自己就能答應。
但是他願意為她這點特別的有趣,留一個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