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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感的男鞋(1)
滿城是在出院前兩週把小橙弄上床的。那時候,同病室的老大爺治癒回家,而新的病人尚未入住。滿城與小橙朝夕相處,談笑風生。清川的學校已經開學,她放心地讓這女兒一般的小姑娘陪著滿城。
小橙的明眸,令滿城有了充盈的感覺。這個豐滿、大氣、開朗的少女,兼具了男畫家與桃所共有的美感。那是滿城畢生迷戀過的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小橙的現身,如蒙天賜,讓他再度把握住了生命的真實。
一天傍晚,滿城決定跟小橙一起出去散散步。他脫掉病號服,換上棉質的襯衣長褲,向護士請了假,攜著小橙,去了醫院附近的河堤。
他們一前一後地走在河岸邊,河水洶湧,捲起陣陣大風。風吹在臉上,寒意陡生。時值秋天,堤岸內的梧桐樹已然枯敗,大片大片的黃葉悠悠緩緩地落下來。
這麼多天了,滿城第一次自由自在地行走著。他百感交集,情不自禁地向小橙說起半生的落魄,半生的憋屈。他沒有悲哀,只是平靜地說著。他的訴說,是對那遠遠的、一去不回的、沒有傷感的過去的傷感總結。
“我是個聽話的下屬,領導叫我學狗叫,我絕對不會學貓叫。”他戲謔地說著。
小橙掩嘴笑。
“在我眼裡,所有的領導都是老虎,”他說,“我把自己關在了一個等級森嚴的籠子裡——尊敬自己的管理者,執行他們的各種命令。這種感覺就像面對一群老虎,它們是尊貴的、高貴的,有著超乎尋常的辨別力,值得我俯首稱臣。”
小橙偷笑不已。
“我感謝我的妻子,”滿城誠實地表述,“是她扛住了來自我母親和家人的壓力,一意孤行地讓我住院治療,否則,我可能已經自行咔嚓——”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為了我,清川東躲西藏,在朋友家住了半個多月,直到我病情緩解,親口對我母親說,希望能夠得到有效的治療,他們才算放過清川,打道回府。”滿城說。
滿城對那混亂不堪的一段瞭然於心,無知的家人們將清川逼得無家可歸,整日在外避難。如果不是滿城出面斡旋,花家大軍有本事把清川剁成肉醬。
“花叔叔,您很愛俞阿姨吧?”小橙稚氣地問。
“不,我不再愛她……”滿城停下腳步,久久凝視著小橙清澈的雙眸。
小橙不知所措,慌亂地垂下眼瞼。她的赧顏,使滿城心旌搖動。他把持不住,低下頭,親吻她。小橙的嘴唇薄薄的,輕軟如花瓣。
在瞬間的驚詫過後,滿城遭到了來自小橙的頑強抵抗。小橙流著淚,不留情面地對著他拳打腳踢。有一拳,擊中他的胃部,他痛得彎下腰去。
但在夜裡,滿城還是成功地瓦解了小橙的警戒。他在她耳畔山盟海誓,百般深情,百般纏綿。小橙禁不起被一個城市男人所愛的誘惑,心亂如麻地同意他吻了她。當滿城試圖把手伸進她的衣服裡時,她揚手甩了他一巴掌。
可是,那一巴掌已包含了言不由衷的味道,是強弩之末。滿城鍥而不捨地對天發誓,許以愛情的誘餌、婚姻的承諾。小橙最終放棄了抵抗,繳械投降,把自己稚嫩潔淨的Chu女之身奉獻給了他。
之後,小橙原形畢露。這個姑娘的生活習性超乎滿城想象。
她嗜酒。
“咱們喝一杯吧。”這是她對滿城最常說的一句話。
小橙的祖父是個酒鬼,經常喝得爛醉如泥,小橙出生後由祖父看管。嬰兒一哭,老頭就醉醺醺地往她的嘴裡滴幾滴白酒。小橙是在酒精的浸泡里長大的。
成年後,農活繁重。小橙往往在晚間喝上一杯,就像村莊裡的那些男人們,酗酒,猜拳,並以此作為對於不公正的命運的公開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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