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1/2 頁)
昏暗的臥室裡,只有床邊櫃子上的檯燈亮著,一抹橙黃色的光線打出來,灑滿了房間裡的四個角落,烘托出一股靜謐的氣氛。茶發女人昏睡的臉在燈下極其蒼白,額上不時地滲出細密的冷汗,在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澤。
黑髮男人端來一盆水放在了燈下,他坐在床邊,深深凝視著沉睡的女子,然後把手上的毛巾浸入水中,搓了幾下,然後擰乾,疊成方塊小心翼翼地敷在女人汗水不斷湧出的額上。
男人看著燈光下面宮野志保病態極重的面孔,深深嘆了口氣。
“這傢伙,果然還是不會照顧自己······在北海道這五年是怎麼過來的啊·······”工藤新一喃喃,他為她掖了掖被子,用手在她的頸邊拭了拭體溫,溫度高得驚人。工藤新一眼裡有一瞬而逝的心疼,而那一瞬過後,他的面色便又恢復成之前的冷漠如霜,他知道,在這個女人面前,他不能展現出內心那個柔軟的角落。
工藤新一瞥了瞥櫃子上的鬧鐘,已經晚上八點了,窗外漆黑的夜如期降臨,這個時節夜晚總是來得格外地早,從早晨工藤新一將宮野志保抱回家算起,宮野志保已經整整昏迷了十二個小時,體溫持續上升到395度,到現在都沒有退燒的跡象。整個人全身發燙,額頭上卻又刷下一層又一層的冷汗,時不時在睡夢裡模糊地囈語,看起來她睡得並不好。
“博士···”又開始的夢囈,宮野志保面色白得煞人,她攏起眉尖,悲傷地在夢裡喚道,“博士···”
這十二個小時來,宮野志保在昏迷中喊的只有這個已故的老人,甚至連“夏川”“阿源”的字眼都沒有。想必昏迷前工藤新一提到的博士讓她深深受到了震撼吧。工藤新一臉上的漠然鬆動了一下,他立刻整理好表情,強迫自己不去聽她的囈語。
工藤新一又用手在她纖細的頸部拭了拭,溫度還是不退,正在發愁怎麼辦時,女人白皙的手頓時無意識地纏上來,握住了在頸邊流連的手指,讓工藤新一心又是一動。工藤新一小心地扳開宮野志保的手,卻瞥到了她蒼白的手背上一大片可怖的傷痕。
工藤新一望著那一大塊曾被硫酸潑到的面板半晌,糾結恐怖的疤痕一下子把他帶進那晚的回憶裡。他眉頭微微皺起,驀然冰冷的表情如被洪水沖毀的堤壩一般鬆懈坍塌。
“哎,真是無語了。”終於,一股溫暖的柔和的光芒從工藤新一眼裡噴薄而出,那久違的表情瞬間又出現在關東名偵探的臉上。“看在你還在昏睡什麼都不知道的份上,我就稍微對你好一點吧······”
“工藤···”十二個小時以來,昏迷的女人終於呢喃出其他人的名字,讓床邊守著她的男人怔在了那裡。
工藤新一發愣地望向床上還沒有意識的女人,看到從她緊閉著的眼角墜落在枕邊的淚水,心裡好像被一隻利爪緊緊揪住了一樣,不能呼吸。
工藤新一伸手抹去女人眼角殘留的淚痕,沉默不語。
“工藤···”宮野志保輕輕呢喃著,睡夢中的她好像極其惶恐,而過了幾秒後,帶著惶恐沉睡的面容又突然安定下來。
女人忽然靜謐下來的面孔,好像是一瓢冷水從工藤新一的頭頂心澆下來,洗刷去了男人剛剛滿臉的溫和暖意。工藤新一的手像觸電般離開宮野志保的臉,指尖還沾著溼暖的淚意,他盯著自己的手半晌,搖搖頭。心裡有個聲音不斷浮上來:
蘭,剛剛那個工藤新一好像來過了呢。
他總是要回來的,只要這個女人得不到幸福,那個最初的大偵探終會出現。
我知道讓宮野嫁給我是錯的,可是如果不這麼做我會崩潰,會坍塌。所以,誰能來告訴我,到底,我該怎麼辦?
真是可笑,前面是懸崖,我能做的只有跳下去嗎?
因為你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