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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蠕了蠕唇,想問的話仍無法離口,楣神又道:
「他無事,就是心太急,全心只想護住妳們母子,過度耗損仙氣,加上妳血流不止,他注了不少血給妳,我認為暫時把他帶回財神居,分隔你們兩人比較合適,他每每短暫清醒,便急著要見妳,再這般不好好調養,妳沒難產身亡,他都要陪產暴斃了。」
這兩種死因,在仙界,皆屬奇葩,足以立碑傳世的。
「我……」我想見他!我想見鎏金!她說不全話,但眼神如是說著。
「急什麼?這不正要帶妳去?把你們兩個擺一塊,我一起診治也省事省勁。」
言方畢,楣神踏入一院落。
此處,同樣漫滿淡淡金霧,如薄透輕紗撩動,覆蓋眼簾,可越是前行,金霧自動散開,徐徐揭簾撥紗,更有輝光隨行,照亮前行之路。
他抱她進了一處闊房,屋裡擺設十分簡單幽靜,一室敞亮,玉石鋪地,房梁高聳,牆面巨大字畫筆鋒銳利、走勢流暢,似以利劍為筆,書一段凜冽劍訣。
書架擺放大量書卷,彰顯此房主人的勤學好讀,與書架同列一隅,卻是數柄神兵利劍。
六角窗並列,引入光線,几上一盆灑金冷玉梅,孤傲挺直,枝椏間獨獨一朵綻花,低低吐露清香,成為房中唯一柔軟景緻。
懷財同樣無暇細細觀賞,她一眼就看見內室大床,金鉤玉帶玄墨床幔,仙澤氤氳四周,正中央,閉眸沉睡的金髮青年,美得像一幅畫作,畫中人面龐精緻,俊美無儔。
楣神察覺到她的急躁,低低笑了聲,如她所願地加快步伐,將她擺上了床的一角。
懷財一沾床,便急著往鎏金身畔滾去,要看他的情況。
鎏金向來是個淺眠之人,身旁稍有動靜便會醒來,她這般的挪動都沒能擾醒他,懷財不由擔心起來。
楣神倒是一派輕鬆,說道:
「妳後期妊娠能如此安穩,好吃好睡,妳以為是妳體質好嗎?全是鎏金替妳扛著,妳欠缺的底氣,他幫妳補,當妳睡得正香甜,可知他耗損多少仙息?他只差沒替妳生孩子。」
一如凡人孕育仙胎,本就是賭命之舉,而且賭的,是七分的必死,懷財雖是提上來的神,本質比凡人好不了多少,仙資稀薄得慘不忍睹,懷上仙胎自然危險。
尤其,還懷上……這麼一個仙胎,未出世,已比母體強大數百……不,數千倍,胎兒自母體獲取養分,初孕時期影響不明顯,她仙力尚能支撐,後期,孩子越大,負擔越大,光憑她,如何能應付?
每一日,對母體都是一場劫。
她的劫,全是鎏金默默替她渡化,渡得她渾然不覺。
「他什麼都沒說……」她喃喃道,抬手撫上鎏金的臉龐,他睡得極沉,面色看上去倒很好,眉宇間亦無任何痛苦。
「為了讓他好好休養,我下了頗重的手,他應該還會睡上三日,他若不昏,仍一心想著替妳渡氣,勸都勸不住。」這重手,楣神下得毫無歉意,不聽話的病人,就須採不聽話的手段治療。
光算算次數,她產下孩子已有六日,鎏金卻不下六十次想返回小破屋,忒不安分,楣神沒工夫和他好好說,直接動手比較快,一了百了。
知道鎏金情況無恙,她鬆口氣的同時,自責與心疼,也湧了上來。
他為她做的事,太多太多,而他,隻字不提。
她一直以為他很聰明,結果,也是個傻的。
傻傻拿命去保護她與孩子,不計後果;傻傻地默默付出,不求她償還,不索討回報……
懷財枕在他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