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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師尊都不一定能得到他的尊敬,淪為低他一階的「徒兒」,哪還有立場忤逆他?!豈不是隻能等著被他欺負?
話本子裡,夜黑風高,師尊嘿嘿淫笑,將徒兒壓上床榻,說要傳授課業,教教「做人」大道理,窗外一朵嬌弱花兒,不堪凌辱,就著昏黃月光,飄然墜落……
想起來似乎……頗可期待,呃,不不不,她堂堂一名窮神天尊,去拜個同輩的孫子為師,自降格局,還是連三降!辦不到!
依她好強的個性,鎏金深知她定會拒絕,他不過隨口提提罷了,不會強迫她‐‐反正對他而言,是師,是徒,都不影響他的地位和態度。
他是徒,照顧她三餐起居、母子均安,自是理所當然;他是師,該熬的安胎湯藥,又豈能任性不熬?
「我還沒答應收你為徒。」她仍在拿喬,人生第一次被強迫收徒,不刁難刁難,哪能顯現她的窮神高度。
「妳可以先試用,合意再收。」他相當好商量,一副全憑處理的口吻。
懷財聽了順耳順心,也挑不出刺,空碗遞給他,只消一記眼神,他將空碗添滿又吹涼,重新置放她手上,很是乖巧好用。
這麼乖巧好用的鎏金,加上肉粥香糯美味,於情於理於私心,她找不出拒絕理由。
於是,收徒試用期,從今天起算。
第十四章 [師徒]01
有個徒兒使喚的滋味,嚴格來說,不差。
不嚴格來說,豈止不差,簡直好得不能再更好!
鎏金是心細如髮之人,與她的懶散大不相同,不僅僅是互補,他根本填滿了她九成九的人生殘缺。(妳也太廢了……)
他盯她吃飯喝藥、領她飯後散步消食、她讀雜文閒書時,他埋首研究《育兒寶鑑》、夏去秋至,天溫漸透涼意,她雖畏冷,但非到必要時分,不願捨棄輕薄美麗的夏裳,寧可露出兩條臂膀抖抖抖,他不厭其煩,時時替她添衣。
她越來越嗜睡,哪兒待上半個時辰都能睡,草地上、破桌前,就連泡個澡,意識都會自動中斷,可每每醒來,人皆是安安穩穩擺平在床中央,脫了鞋襪,蓋了被子,燃了安神薰香,照料得妥妥噹噹,半夜連聲蚊子嗡嗡嗡都沒聽見。
師徒不過是幌子,她與他都知道,她哪有什麼能教導給他?只是偶爾閒來無事,她還是會故意端端「師尊」架子,調戲調戲「愛徒」,話本里,師尊如何如何對待愛徒,她也照本宣科,玩上一遍。
例如,師尊突然想吃水煮鳳凰蛋,腳丫子踢踢愛徒的大腿,賞給愛徒一個表現機會,請好好把握。
又例如,師尊覺得破桌上,應該擺盆梵心龍膽花,妝點妝點,這梵心龍膽,花形似曼陀羅,生得天藍通透,更勝萬裡晴空,離土千日不凋,維持艷妍顏色,不過,它生長在魔境至西的雪不融山,不甚好取,但師尊任性提了要求,愛徒自當使命必達,圓了師尊心願,才算一枚好徒兒。
再例如,師尊先前在內心默允,要抄寫佛經八百遍,以消當日扯謊業障,抄到第一百八十遍時,著實眼痠手麻,瞟了一眼愛徒,雖沒多說什麼,隔日另外那六百二十遍,穩穩擺她桌邊。
水煮鳳凰蛋取了,梵心龍膽摘了,字跡工整的罰抄有了,小破桌上,熱鬧非凡,他這個試用期徒兒,有求必應,不收真是暴殄天物。
這一日,天氣晴朗,她心情也晴朗,喝著他熬的雞湯道:「好吧,本天尊見你孺子可教,破例收你為徒了,以後喊我聲師尊,出了什麼事,師尊罩你。」
何謂給妳三分顏色,妳就當真開起染坊,眼前這便是活生生例項。
「謝師尊。」他口吻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