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邰之源放下了關於那個叫許樂的闖入者的資料,眯著眼睛警告自己的管家。之所以會這樣嚴肅地警告,是因為他清楚,如果自己對某些事物或人發表了看法,邰家遍佈整個聯邦的恐怖影響力便會發揮作用,而他並不想這樣。尤其是鄒家兄妹,雖然他並不認為那一對兄妹是自己的朋友,可是在少年的時候,這一對兄妹陪伴過自己,並且對自己的態度一向尊敬,他不想對方就因為想接近自己而招來什麼災禍。
而且他的母親似乎在一次晚餐後隨意說過,鄒鬱這個丫頭看屁股應該好生養。邰之源雖然對於母親這種挑配種雌性的語氣非常不舒服,但他也清楚,如果鬱子已經成為母親眼中可能的目標之一,那麼靳管傢俬底下替自己做什麼事情,則會出大麻煩。
「昨天夜裡的事情,全面保密。」邰之源的指尖輕輕地擊打了兩下關於許樂的資料,加重語氣說道:「不要讓家裡知道,我不想母親為這些小事擔心。」
靳管家微一猶豫後應了下來,接著說道:「在沒有解除那個叫許樂的學生准入許可權之前,少爺您不能再進h1區了。」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既然是靳教授推薦的學生,想來母親就算知道了也不會緊張。」邰之源說道:「那些特勤局的特工,也讓他們離遠一點兒,老跟著我,我呼吸都有些困難了,本來就在這別墅裡做囚犯,可也不能老讓警衛盯著。」
「特勤局的特工是總統先生向夫人傳達的善意……」
沒有等靳管家把話說完,邰之源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胡夫這個蠢貨,明年篤定下臺,難道還指望母親繼續幫他留任?」
「胡夫總統沒有這麼大的野心,他只是希望卸任後能夠進入基金會。」靳管家很自然地接過話題,認真說道:「夫人明天會和帕布林議員會面,商討一下明年的選舉事宜。」
「帕布林是母親和我都很欣賞的人。」邰之源沉默片刻後說道:「只是越欣賞,母親就會越失望,一個正直優秀的政治家,怎麼可能願意被那些家族和財閥影響太多。」
「或許夫人會開出一個很誘人的價碼。」
「那頂多雙方也只能達成某種妥協。」邰之源不想去思考那些十七歲少年本來就不應該思考的煩心事,向二樓臥室走去。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休息一段時間之後,他還準備按照平常的慣例進入h1。他不想讓母親知道這件事情,一方面是因為他需要一些屬於自己的空間秘密自由,二來是因為他潛意識裡不想讓母親知道那個靳教授還活著的訊息。至於許樂,他沒有在意過,在這位貴公子看來,那個闖入者只是一個運氣好到了極點的退伍小兵,而且擁有……極其噁心的生活品味,或許……還有些有趣?
正在上樓的邰之源唇角泛起一絲促狹的笑容。
許樂這一生吃過的最名貴的食材大概就是自己親手宰的野牛,當然談不上有多高的生活品味。珍貴的裡海魚子在他的舌頭上只是一種很噁心的、像醃臭了的鹽蛋黃般的味道,而且顆粒有些大,更增添了幾分噁心,他的味蕾完全不能適應那些微小的爆炸,所以才會在紙上提醒那位同學:你帶的餅乾好像變質了。
這天晚上,許樂依然失眠,在h1區的實驗最後以失敗告終,體內的神奇力量用在操控機甲上並沒有表現出像大叔那種強悍的實力,他不清楚是自己的能力問題,還是走錯了路,然而那種細微的可能依然讓他不停地思考興奮,他總在想,如果不是指尖的顫抖太強烈從而毀壞了兩塊操作光屏,會不會真地發現什麼奇妙的事?除此之外,他想的最多的便是昨天夜裡偷吃了別人的宵夜,他感到很慚愧,因為不問而取是為偷……雖說他以前帶著李維偷過咖啡店老闆的門,但當夜便還回去了,許樂決定今天給那位同學帶些宵夜過去作為補償,只是不知道對方今天晚上會不會還在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