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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回身安靜的坐在尚祁身邊，偏著頭，神情認真。

尚祁撫琴，神色亦是專注，一曲畢，他淡淡的笑了笑，將位置讓給身後女子。女子顯然不會彈琴，手指笨拙的可笑，彈出的琴音輕飄飄的。

不過謝疏意還是聽了出來，他們彈的是鳳求凰。

鳳求凰

呵!

謝疏意一步步的朝那兩人走進，她的動作顯然引起了閣樓中兩人的注意，尚祁收了覆在女子手上的大手，安靜的看著油紙傘下一身大紅長裙的謝疏意。

因著裙擺過長，逶迤在地，沾了雨水的一截更是艷紅的緊。

謝疏意一手舉著油紙傘，一手提著長裙，一步一步的走上階梯。

女子神色有些慌張，低了頭，轉身走向後面的屋子。

進了閣樓，謝疏意收了傘，雨水順著傘尖流到石板上，滴答滴答的。

&ldo;她叫什麼名字?&rdo;

尚祁起身，並不朝她走近，只說了兩字&ldo;玲瓏&rdo;

謝疏意笑，&ldo;以前怎麼沒見過?&rdo;不等尚祁回答，她又道：&ldo;方才去見你母妃了，她挺討厭我的，不過說我這人還不錯，走時送了我雨傘。&rdo;

雨水順著傘尖流入石板上，匯成一團，打濕了她的繡鞋。

風呼啦呼啦的吹著，帶著雨水打在她身上，衣裙的紅色深了些，如同滾燙的血水，艷麗奪目。

尚祁看著，終於上前，接過她手中雨傘放在一邊，又喚人取了新的繡鞋來。

來的人是方才的那名叫玲瓏的女子，玲瓏蹲在地上，微彎了頭，輕道：&ldo;這是奴婢的繡鞋，不知道合不合小姐的腳。&rdo;

尚祁似乎沒有預料到她還會出現，並且是以這種形式，不過他也只微微一愣便朝謝疏意柔聲道：&ldo;試一下看看合不合腳。&rdo;

謝疏意將濕掉的鞋襪脫掉，赤腳站在地上，並不接玲瓏手上的繡鞋，只道：&ldo;去將我的鞋襪烘乾，我等會會穿。&rdo;

玲瓏一愣，乖巧的接過，轉身進了內屋。

閣樓處只剩她和尚祁，尚祁看著她秀髮順著大紅的衣裙鳳舞，輕道：&ldo;你這身真像嫁衣。&rdo;

謝疏意沒回他的話，她仰頭看著暗沉的天空。半響，她開口，聲音清冷，話語直白，&ldo;你和她有多久了?&rdo;

☆、雨

尚祁回身，右手撥動琴絃，琴聲悠悠，這裡不再安靜的令人窒息。

一曲畢，他輕道，聲音有些無奈，&ldo;疏意，我乃大周長子，今年二十有八，你我相遇那年我二十二。&rdo;他頓了頓，接著道：&ldo;玲瓏是我通房，我十八歲時就跟著我了。&rdo;

通房?

謝疏意輕喃，聲音淺淡，&ldo;倒是我才是後來的了。&rdo;

雨水飄進來，帶來濕漉漉的塵土味。

謝疏意：&ldo;方才為什麼彈鳳求凰?&rdo;

&ldo;我只會這一首。&rdo;

&ldo;一首?&rdo;謝疏意微仰著頭，露出尖尖的下頜，&ldo;我以為你琴棋書畫樣樣皆精。&rdo;

尚祁默了默，道：&ldo;鳳求凰是我幼時母妃教的，她曾彈給父皇聽。&rdo;

謝疏意知道那一段故事，鄭貴妃是最早陪著皇帝尚真的女人。她當年是一落魄人家的小姐，與尚真一見傾心，彈奏鳳求凰表明心跡。她進宮後，生下長子，曾與皇帝恩愛過一段時間。

只是人都會變，尚真從一個平庸的皇帝變為昏庸的皇帝。

女人向來柔情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