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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處,他不由得訝異又看了一眼馬路對面,卻見之前的男人已經不知所蹤,而這時齊芷蘭的馬車也轆轆離開了,蔣經和小廝退避到一旁,於是周鑫便大咧咧上前,一拍蔣經肩膀,哈哈笑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這才分開多長時間,就又看見你了。走走走,陪我去內務府一趟,正好這麼些天沒回來,抓你個苦力,幫我看幾本賬,你不是不知道,那些孫子在弄虛作假這方面,個個都是好手,沒個貼心人幫襯著,我還真是撓頭。”
周鑫要拉人,哪裡會在乎別人的感受,蔣經也知道他的性子,沒奈何下,只好苦笑一聲,隨著周鑫往內務府而去。
轉眼間就到了七月末,再過十幾天,便是寧纖碧嫁進睿親王府的正日子。不得不說,寧家是十分知道輕重的,寧纖碧和沈千山不和的事,除了極少數的幾個家裡人,外人並不知道。因此提前就上門賀喜的人便絡繹不絕。
餘氏這些日子真正是忙得不可開交,姜老太君和她盤算過了,這流水席面最起碼是要開三天的,到了成婚前一日,便是下聘的日子,那一天,親戚朋友們都會上門道賀,僅那一天正日子,就不知道要招待多少客人,何況此前還會有一些遠親或者寧世泊不太熟的朋友們到賀,還要開流水席招待百姓或者那些僧道乞丐,這些事既繁瑣,又偏偏要鉅細無遺,因此餘氏和蘭姨娘日夜盤算忙碌,短短几天功夫,就瘦了一圈兒。
而越是這時候,元氏羞愧嫉恨之下,竟稱病不出。曲夫人倒是對三房芥蒂盡去,真正實心實意的幫忙,然而她心中最重要的,是那個沒出世的孫子,耿氏如今已經七個月了,肚子很大行動不便,她還要分一部分精神照顧對方,自然不能全心全意的幫著三房忙活,幸虧還有蔣姨媽幫襯著。
闔府上下喜氣洋洋熱火朝天,寧纖碧卻是隻安靜躲在屋裡繡著嫁妝。她對這樁婚事沒有任何的期待和歡喜,然而這些嫁妝,將來離了親王府,自己也是要帶走的,自然要精心一些,也算是表現出對這樁賜婚的“重視”。
沒錯,她恨這賜婚,可是她知道自己反抗不了,不但不能反抗,如今即便強顏歡笑,也必須要裝出一副歡喜的模樣,天威難測啊,沒有親身經歷過古代這種君主集中制,是絕不會想象到皇帝的喜怒有多麼可怕,她再不情願,也不能為父母和家族招禍。
所以她必須強顏歡笑。好在沈千山已經答應她,到了睿親王府,自己是自由的。其實何必和離?就算是被休,只要能讓她離了那個想一想就覺得窒息的地方,她都是甘心情願的。
不過這總算也是沈千山的一番心意吧,兩人畢竟是聖旨賜婚,有些事還不能做的太絕對,少不得就要耐心等待了。寧纖碧不得不承認,恰是因為沈千山那番話,才能讓自己恢復平心靜氣的態度:沒錯,他答應過兩人互不干涉,只要他能遵守諾言,自己的幸福,終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
屋外傳來腳步聲,接著海棠走進來,看見寧纖碧在繡花,她便笑道:“姑娘也不要成天關在家裡,出去走走散散心,剛剛就看到表姑娘出去了。”
寧纖碧抬眼看著她,微笑道:“有什麼意思?外面日頭也大,倒不如坐在家裡,看看,我這一朵荷花繡的如何?”
海棠走過來看了兩眼,笑著誇讚道:“果然好看,真精緻,這配色也好。”
寧纖碧自己把胳膊抻直了,上上下下端詳了幾眼,笑道:“我也覺著不錯,只是素日裡我不怎麼在這方面用心,若是你們來繡,怕是要比我繡的好。”
海棠搖頭笑道:“姑娘別來臊我們,尤其是奴婢,山茶蘆花和玉兒還常跟著姑娘出去,奴婢卻是成天在屋子裡坐著的,論起這女紅,也比不上姑娘的。怪道三老太爺說姑娘是天才,可不是天才呢,平日裡也沒看姑娘在這些地方用過心,可這活計若是拿出去,誰不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