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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國子學府裡,看到了鄭賢、甘烈等人,他們看著他的眼神中,透著一些古怪,顯然,昨晚他們把寧江騙進花好樓,結果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寧江就憑空消失,他們也不知道寧江到底有沒有看穿他們的用心,一時間,過來與他打招呼不是,不過來與他打招呼也不是。
上課的時候,外舍博士律雪松拿著聖賢書,在臺上講著,忽的,一個白髮白須的老者,背著雙手,慢慢的踱到門口,往裡頭看了看。
律博士趕緊放下書,上前拱手彎腰:「祭酒大人!」
那老者看了律博士一眼:「今天……寧江怎的沒在外頭站著?」
律博士心中一個咯噔,想著那寧江小子真的搭上了祭酒?這是我前幾次有事沒事就找寧小子麻煩,所以你跑來敲打我了?只是,您老要為寧江做後臺,您早點說啊?您不說我怎麼知道?您要是早點說,我哪裡還敢去為難他?
於是趕緊道:「寧江近來用功苦讀,學問大為精進,且品德兼優,為諸生之榜樣,更……」
老者擺擺手:「讓他出去站著吧!」
律博士一個錯愕:「可是……可是他今天沒犯什麼錯啊?」
「沒事,沒事,讓他出去站著……我好跟他說說話!」老者背著雙手,轉過身,慢慢的往廣場走去,「反正他在你這裡,你也教不了他什麼!」
律博士滯了一滯,整個臉都黑了,又不敢頂撞那老者,三兩步來到寧江面前,低聲道:「還不出去?」
寧江很無辜的看著他:「可是……我今天沒犯錯啊?」
律博士的臉更加的黑了,好一會,才緩過氣來,狠狠的瞪了寧江一眼:「出去……站著!」
寧江起身出門,來到廣場上,對著那白髮白須的老者拱手施禮:「學生見過祭酒大人。」
他當然早已知道,這老者便是國子學府的最高官員……國子學祭酒遊賢遊老。
遊老笑道:「爾其動也,風雨如晦,雷電共作;爾其靜也,體象皎鏡,星開碧落;其色清瑩,其狀冥寞,雖離婁明目兮,未能窮其形;其體浩瀚,其勢渺漫,縱夸父逐日兮,不能窮其畔……好一首《碧落賦》,老夫讀賦多年,還未見過如此壯麗華美之傑作。比之其他少年『為賦新詩強說愁』的惺惺之作,高上千倍萬倍,亦是不止。」
寧江自然知道,昨晚的那一場劍舞,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他是最大贏家。道理很簡單,這個年代沒有攝影機,沒有播放機,劍舞也好,曲樂也好,除非真的親眼見過、聽過,那便只能口口相傳。
就像另一個世界裡的公孫大娘和裴旻,他們的劍舞之妙,雖然有口皆碑,但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後世之人誰也沒有真正見過。昨晚那「神秘少女」的劍舞,以及綺夢的琴技,毫無疑問,將會作為京城裡的一段佳話傳播開來,但因為,除了真正參加了郡王府的夜宴的那些人親眼見到、親耳聽到,其他人也只能「聽說」罷了。
但是詩賦卻是實打實的,在他今天踏入國子學府時,就已經看到許多人在那傳抄。這就像在另一個世界裡,公孫大娘也好,裴旻也好,他們的聲名,更像是鏡中花,水中月。李白與杜甫的詩作,卻是後世的每一個人都能夠感同身受的。
之因為,公孫大娘與裴旻將軍的劍舞,後人終究並沒有親眼見到,而李杜的詩作卻是每一個人都可以目睹並親身感受的。
也正因此,昨晚的出演,令他的聲名實打實的水漲船高。當然,因為小夢與「神秘少女」屬於佳人,很長一段時間裡,也將成為京城的才子們所津津樂道的話題,至於甘玉書……他還是先搞定毫無疑問會在今天拿著聖賢書批他濫用文氣的御史再說吧。
大概是因為,就像另一個世界裡的晚唐一樣,這個世界的詩賦進入了一個死衚衕般的階段,已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