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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什麼也沒談成,散席後,馬寶駒酒醉不能駕車,由戚明天送他回去。趙離有些埋怨地說:「跟你說要小心點小心點,你看把姓馬的喝醉了,跟他賭那氣幹什麼?」張力說:「誰要他誣衊我們新城,他以為他是美國人啊?事情辦不成,也要讓他看看水有多深。」趙離說:「這個老戚也真是,沒有把握的事,你瞎吹什麼?吳縣長那次好歹還把周老闆弄到新城去了,我們呢?」張力撥出一口酒氣,說:「還是你說的呀,我們認識了不少朋友,開了眼界。趙書記,我們明天去逛逛書店吧,我要給老周帶一套《追憶逝水年華》回去。」趙離捅了一下張力,說:「沒羞,什麼追憶,又想你的作家了罷。」張力叫起來:「什麼呀,這是一部名著呀。」
第二天趙離讓錢義仁負責邀請在深圳的老鄉、預訂返程車票,自己和張力逛商嘗書店。在深圳書店,張力沒有買到老周要的《追憶逝水年華》,感到有些洩氣,只好買了一本新近出的小字本《戰地鐘聲》,她很討厭這個譯名,討厭一切把外國作品換個中國名字的做法,比如把《哈姆雷特》改作《王子復仇記》之類,認為這是迎合低階審美趣味的需要,但她還是買下了,她知道老周看過這本書,可是書有時並不是用來讀的,她只是為了在書的扉頁上寫一句:「贈給我永遠的朋友」,最後落下自己的名字。趙離為山山買了幾本全國數理化中學生大賽試題彙編,為自己買了一本《經濟學》。張力說:「你還要看這種入門書呀,我聽人說,有一個經濟學教授見到了三十年前的學生,學生問今年的試題是什麼,教授說了那題,學生感嘆說,三十年以前我們考試就是這道題,今年您仍然用來考學生,老師到底水平高埃教授說,題目相同,答案永不一樣,這就是經濟學―――我最討厭這東西。」趙離說:「不學不行啊,現在搞行政,連很多經濟學名詞都看不懂,還怎麼去領導別人呢?」從書店出來,向東經過一條商業街,轉了幾個地方,都是服裝和金銀首飾店,張力一口氣買了幾套衣服。下午回到住所,李衛兵帶一個朋友又來看他們,馬寶駒也意外地在那裡等著,對趙離說:「趙書記呀,你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啦,昨天的酒喝得好快活,現在頭還疼得厲害,不不不,快活得厲害。我們公司就是缺少一個像張小姐這樣厲害的女孩子。」一口氣說了好幾個厲害,張力說:「好呀,你如果在我們那裡投資,我當你的業務代表。」馬寶駒說:「好商量好商量。趙書記,實話告訴你,我現在手裡是有一筆錢,可我是要把它投到股市上的。現在看到你們這麼有誠意,我要好好想一想。我對冷庫業務很生疏,還能不能有別的什麼投資方向。」趙離說:「我們這裡有一些資料,你可以帶回去看一看。」馬寶駒說:「好的好的。要不就這樣,我有一個兄弟是做電器的,城市的黑白電視都淘汰了,在你們農村還是很需要的,我們這裡運去原配件,裝配一些十二、十四英寸黑白電視機,你看好不好?」趙離回答可以,讓錢義仁同他具體商談。馬寶駒說:「好,今天我要做東,請趙書記和張小姐,吃了晚茶,我們到麗都歌舞廳去跳舞。」趙離一聽說跳舞,連忙拒絕,張力卻高興地跳起來說:「太好了,馬先生很夠意思。喂喂喂,這兩個朋友也要一起去埃」馬寶駒說當然。趙離堅決不去,李衛兵說:「趙書記可以不跳,去放鬆一下,上次我爸爸到深圳出席招商會還跳了舞呢。」張力說:「趙大姐,你看你有多保守,衛兵說給他爸爸聽,看不批評你。」既然李天民都跳了,趙離也不再說什麼了。
幾個人分乘馬寶駒和辦事處的車,到了要去的地方,臨街窄窄的門臉,鏤空格扇,古色古香,有兩個衣著光鮮的美艷女子當門而立,進得裡面門廳,上二樓,原來大得像個禮堂,不,也許它原本就是個禮堂改建的,頭頂上宮燈懸掛,足有五六十張桌子擺成長陣,一派熱浪和聲浪撲面而來,穿著清代仕女服裝的侍應小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