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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才幾歲？就要遭受這樣的錐心之痛？

而你如願等到援兵到來，我的容貌也盡毀。但你只顧著連日趕路回來覆命，只給我尋常傷藥！難道你不知道那賊人的刀上是淬了毒的？為什麼不先解毒？若不是你，我能落得現在這般田地若不是你，我用得著吃那麼多苦？

回來之後，你給我飯吃給我衣穿。是不是這樣，我就該對你感恩戴德？就該對你言聽計從？就該做你手上的工具，任你驅使？

歃血樓裡各個姿容絕頂，唯獨我！你為什麼要把我安置在歃血樓中？是為了羞辱我？還是為了讓我永遠記住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只能在夜色的掩映下才敢出來，我只敢立於月色之下。唯有如此，我才有安全感，才不會因為無法入睡煩悶不堪。

梅媚心，現在，你還自認為是我的師傅嗎？”

粉蝶一直強忍著的淚珠瞬間滾落，落在蜿蜒在她臉上的疤痕裡曲曲折折迷宮一樣找不到出口，一如粉蝶早已迷失的心魂。

面對粉蝶一連串的詰問，梅媚心無言以對。那時的她確實不擇手段，她不管死傷多少，只要能達到目的便是。

當日，在賊人手下的粉蝶正是憑著她堅毅的目光打動了梅媚心。否則，梅媚心不會帶著她回到永順，將一身本領傳授給她。

或許，自己真的錯了吧？

梅媚心心中的酸楚並沒有延伸到臉上，她依舊神色不變，巧笑倩兮的看向粉蝶，一如當年望著剛被毀容的粉蝶那般。

梅媚心的表情，也讓粉蝶有種時間逆轉的錯覺。

那時，她問，“疼嗎？”

“嗯！”

“疼也不許哭！”

“嗯！”

“跟我回永順！”

“嗯！”

“你要靠自己，才不會再受傷害！”

梅媚心伸出溫熱柔軟的手來牽住她的，混雜在其中的是從粉蝶臉上留下的尚帶暖意的鮮血。

☆、第二百四十一章　如煙往事俱前塵

如煙往事俱前塵。其中滋味除了當事人，旁人自然無法體會。或許，粉蝶對梅媚心的複雜感情早就好似潛伏在火山之下，只等合適的機會一觸即發。

青鸞從她們兩個的對話中大概瞭解了過往。就連蘇鳳璃也是如夢初醒般。他這才明白梅媚心為何對粉蝶總是特意照拂。她並非無情，而是要掩飾自己的多情。

然而，粉蝶卻並不明白梅媚心的用心良苦，只一味怪責梅媚心做的不夠好，做的不夠多。

這些，要怨誰呢？若沒有因，便不會有果。若沒有心魔，便不會有那樣多的貪痴嗔怒。

“粉蝶，休再多說廢話！”蘇芙兒等了半晌，卻只是聽這兩師徒在說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自然相當不耐煩。

蘇芙兒略帶命令的口吻把粉蝶拉的思緒拉了回來，她垂首吸了吸鼻子。待粉蝶再揚起頭時，像是變了個人一般。原本猙獰的臉上，卻似是有微光浮現，略微閃動，本來招人嫌惡的面孔竟能觸碰心絃，讓人忍不住多望幾眼。

梅媚心有些絕望的微閉著眸子，她確實將粉蝶調教的很好，好到可以與她這個師傅相抗衡。

青鸞心知粉蝶此時一定是不動聲色的催動靈氣，否則，自己不會無緣無故的對粉蝶心生好感。

蘇鳳璃見此情景，整顆心都系在了青鸞身上，他不自覺地小聲呢喃著，“青鸞，要小心啊。”

青鸞似是聽到了他細若遊絲的提醒，轉回頭衝他莞爾一笑，頑皮的眨了眨眼，給了他一個無須擔心的眼神，讓他定下心來。

再轉回頭，粉蝶的一雙靈動瞳仁裡，七色炫彩輪番轉動閃現。

而梅媚心的眸子裡卻是一片黑暗死寂，顯然，兩人已經施展魅術鬥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