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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張殷殷自堂後奔出,看到白衣如雪的蘇姀,登時大叫一聲,撲進了蘇姀懷中。
蘇姀愛憐地撫著殷殷青絲,如在揉著一隻小貓,「笨傢伙,就不會學聰明點?看到那麼鋒利的劍,也用手去抓……好了好了,別哭,別哭!誰欺負過你,師父都會給你出氣的。」
張殷殷忽然無限委屈湧上心頭,索性抓住蘇姀衣衫,放聲痛哭。
蘇姀擁著張殷殷,鳳目望向紀若塵,道:「小傢伙,敢不敢跟姐姐上青墟宮?」
此時紀若塵已收斂氣息,將修羅重行插在椅旁,聞言微笑,道:「有何不敢?不過人間行事,當謀定而後動,我手上這幾件事要先辦完,準備萬全,才好上青墟宮殺人放火。不然的話,貿然攻上青城,多半沒什麼好結果。那可不是勇,而是愚。」
蘇姀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紀若塵,忽然眉開眼笑,道:「小傢伙真的不錯!又讓姐姐看走眼了一次。你什麼時候學得這麼老成持重了?」
紀若塵笑笑不答,心底深處卻悄悄嘆一口氣。
「好!便讓你先把手上的事辦完,我們就上青墟宮去。」蘇姀如是道,打了個響指,綻放出如花笑魘。
※※※
天寶十五年十二月,安祿山大軍馳騁河朔,所向披靡。
大軍渡過黃河之後,沿南岸西進,同時分兵出掠周邊富饒城鎮,一路如出入無人之境。沿途城守或逃或降,安軍縱兵洗劫陷落城池,擄掠財貨、強拉夫丁,如遇抵抗,動輒屠城。
安軍主力則西攻洛陽,自起兵之日起,僅用了四十多天便遙遙看到了虎牢關。城築於大伾山上,南連嵩嶽,北濱黃河,山嶺交錯成一片險隘之區,形勢衝要。
然而如此天險也未稍稍阻止北軍鐵蹄。
當其時,封常清已完成新軍招募和武備,安軍南下之勢迅猛,為免形成困守東都、兵臨城下之局,他率新軍東出洛陽坐鎮虎牢,亦是有挑鞭過黃河之意。不料各地守軍竟是一觸即潰之勢,一日之間,多有數城失落的戰報。
以北地善戰之兵對市民走卒烏合之軍,戰果毫無懸念。
封常清新軍出城接戰,尚未集結成形,北軍騎兵已狂悍地放馬沖陣。新軍大多不會射箭,城上遠端輔攻的箭矢投石寥寥,根本對善騎射的北軍不能形成威脅,而那些兩個月前還握秤揮鋤的兵卒何曾見過如此凶神惡煞,兩軍相接,只是稍做抵抗便不顧號令潰退,以封常清之能也徒呼嗬嗬。
猶為雪上加霜的是,安祿山陣中修士成群,法術高強,又配合默契,成群出動,往往兩軍甫一接陣,封常清軍中寥寥無幾的修士便被屠戮殆盡。如是,安祿山虎狼之師更加不可稍抗。
虎牢僅一日便失守。封常清竭盡全力才能收集敗散的部隊,西撤收縮戰線。然而北軍主將史思明已洞察新軍弱點,不做任何休整,盡點騎兵,命一人帶兩匹坐騎,雙份軍備,緊緊銜尾追擊,不給新軍絲毫喘息機會。
如此戰術果然切中要害,偃師、葵園、洛陽,封常清的新軍每退到一地,尚不及重新編制休息,追兵便至,兩軍相接,又是一觸即潰。潰敗之勢一直漫延至東都上東門,北軍精騎自四門呼嘯而入,封常清敗入內苑,身邊只剩老兵親隨百餘人,血戰至再無可戰之兵,破牆西逃。
十二月十三日,東都陷落。
安祿山策騎入城,時天降大雪。他由北地虎狼之師拱衛,環視顧盼,志得意滿。街衢坊市,處處擠滿了被明晃晃的刀劍逼來迎接清君側義師的百姓。至於洛陽皇族、東都官員,大多不及逃出,除了頑固不化一心求死者,皆蜂擁至安祿山駕前跪迎。一時間,安祿山躊躇滿志,揮鞭環指,大笑道:「才入洛陽,便瑞雪盈尺,此乃天佑我義師!」
左右立刻有拍馬迎奉之輩大加阿諛,然而武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