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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牙不願意看下去，心事重重地離開視窗，回到自己的床上，狠狠地砸了一下床板，再也不願意說話。

三號樓裡的大喇叭嗞啦嗞啦地發出了一陣電波的雜音，開始繼續廣播。那廣播中的川劇還沒有唱完，在一片寂靜的三號樓中，那聲音卻顯得詭異起來。

倖存的暴動者被綁了個結實，丟入了一號樓的地下室。張慶、豆老闆他們如同死人一般，面無表情，雙眼緊閉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過了很久，他們才慢慢地蠕動著身體坐了起來，張慶靠著牆，卻突然笑了起來：&ldo;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do;

這個時候，笑聲中流露出來的情感卻比痛哭更加的悲涼。

一號樓馮彪的辦公室，孫德亮把桌子拍得轟轟亂響，不停地咆哮著：&ldo;馮彪！馬三！怎麼回事？這麼大規模的暴動！還是有預謀的！你們眼睛都長腳底板上了？&rdo;

馮彪呆呆地站在孫德亮面前，垂著頭動也不敢動。那馬三跛著一條腿，衣冠不整，頭髮蓬亂，全身髒兮兮的，臉上掛著彩，也站著不敢動彈一下。張順民站在門邊，用手支撐著下巴，冷著臉打量著馮彪和馬三。

孫德亮繼續罵道：&ldo;還有你這個馬三！讓人生擒了！還當做人質！看看你這個狼狽樣！還是白山館的人嗎？廢物！廢物！廢物！你怎麼不讓他們一刀扎死你？你還有臉活著？還有臉站在這裡？&rdo;

孫德亮見馮彪和馬三還是一個屁都不敢放，氣得更是難以復加，伸出手指著馮彪、馬三兩人，氣喘不上來，頓時咳嗽起來。

張順民趕緊迎過去，把孫德亮攙扶著坐下。孫德亮緩了一口氣，才說道：&ldo;你們兩個，先記大過一次！其他處罰，再等候發落。一號樓暫時由張順民代管，你們兩個哪兒都不準去，給我老老實實回憶一遍，為什麼這麼大的暴動事先沒有發現一點苗頭！聽到沒有！&rdo;

馮彪和馬三都嚇得一怔，連忙應道：&ldo;是！&rdo;

孫德亮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從馮彪身邊走過，頭也不回地走出門去了。

房間裡短暫地安靜了一下，張順民咳嗽一聲，說道：&ldo;馮彪、馬三，走吧！還發什麼愣？事情已經如此了，還好沒讓他們跑出去，就是萬幸了，要不你們這兩顆腦袋估計都要搬家。&rdo;

馮彪此時才說了句話：&ldo;真沒想到是李本偉他們。&rdo;

六十、節外生枝

張順民哼了一聲，說道：&ldo;這次暴動至少需要籌劃兩三個月的時間。真不知道你們兩個的心思動到什麼地方去了。如果讓他們人手弄到一把槍，這白山館今天非讓他們給掀個底朝天不可！光一號樓看守室的槍被犯人搶去這個事情，就足夠你們兩個吃一斤的了。走吧！你們站在這裡站多久？&rdo;

馮彪和馬三這兩人灰溜溜地跟著張順民走了出來，去警衛樓反省去了。

任大強在三號樓對著周八直跳腳，嚷嚷著：&ldo;憑什麼這兩天只准進不準出了？一號樓他媽的暴動關我們啥事？媽媽的，早知道一大早就下山去了！那幫共匪都跑了才好！老子樂得個清閒。&rdo;

周八安慰著任大強：&ldo;任長官，您小聲點，讓張順民下面的人聽到了不好。&rdo;

任大強罵道：&ldo;老子就要罵！&rdo;說是這麼說，其實聲音已經降低了八度，說著還看了一眼窗外。

周八偷偷笑了下，說道：&ldo;這次暴動儘管沒成事，但日後可有好戲看了。我看那李聖金李處長非要揪著這事好好做做文章，把孫德亮擠走也說不定呢。&rdo;

任大強說道：&ldo;從昨天晚上到今天，這些事都和連珠炮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