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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對面辦公樓的燈一直熄著，a看著看著，二樓一間房的燈卻突然亮了，有人影在裡面晃了晃，過了一會兒也就又熄燈了。很可能是辦公樓裡住著人，晚上起來小解。

a也不便在視窗久留，他躺回到床上，繼續計算著這兩組巡視人員的巡邏時間。a的腦海中已經大略形成了這個方向上巡視的路線：兩組人，交叉巡視，一共是四條路線，分別從平房前、平房後、辦公樓前、辦公樓後交叉穿過，大約每半個小時巡視一圈。

a計算時間的方法很奇怪，是摸自己的脈搏計算的。他會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用自己的脈搏跳動來計算時間。只是今天a測量得不是很準，因為他大量失血後，脈搏跳動得似乎比平時要快，而且，a也覺得眼皮越來越重，幾乎無法支撐住，所以a自己也皺了皺眉。

a在108牢房中測量一號樓外看守透過的時間用的就是這種方法，他會取兩天的平均值，來得到一個較準確的時間資訊。

馮進軍徹夜難眠，無法入睡。而a在做完了他要做的事情後，雨也漸漸停了，a疲憊不堪，沉沉地睡著了。

一大早，馮進軍腫著眼睛提著馬桶走到視窗前，鄭小眼早就猴巴巴地等著他了，一見馮進軍出現，鄭小眼立即小聲問道：&ldo;加一個人，怎樣了？&rdo;

馮進軍用勁地點了點頭，鄭小眼眼角一笑，接過馮進軍遞過來的馬桶，手上一掂，臉色頓時又變了，低聲快速說道：&ldo;不重？&rdo;

馮進軍沒答理他，他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獨自行事，差點暴露，就心跳加速。

鄭小眼見馮進軍不說話，臉上掛不住，將乾淨馬桶遞過來的時候說道：&ldo;告訴你，別想甩了我們！&rdo;

馮進軍把乾淨馬桶扯過來，低聲罵道：&ldo;廢什麼話！&rdo;

鄭小眼瞪著眼不知道說什麼好，馮進軍已經轉身走了。鄭小眼臉上頓時掛出一層寒霜。

a睜開眼睛的時候，正看到王玲雨背著他，正在準備藥物。

a輕輕哼了聲：&ldo;王大夫，這麼早？&rdo;

王玲雨轉過身來，還是冷冷地說道：&ldo;早什麼早，都已經十點了。&rdo;

a哦了一聲，說道：&ldo;我好像很久沒有睡得這麼沉了。&rdo;說著竟要支撐著起來。

王玲雨搶上一步，壓了壓a的肩頭，說道：&ldo;別動，剛給你換了藥。&rdo;a這才覺得身上衣服沒了。

a臉上微微一紅，說道：&ldo;我睡得這麼沉嗎？我都沒發現。&rdo;

王玲雨說道：&ldo;今天早上，我和護士把你身上那些又髒又是血的衣服剪掉了，又給你擦拭了一下，你就光著身子睡吧，今天早上還以為你死了呢。&rdo;

a說道：&ldo;是不是你們給我打了什麼針？&rdo;

王玲雨說道：&ldo;是打了一針，有安眠藥的成分，但劑量很小。只是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睡得這麼沉的。&rdo;

a這才明白，他昨天一晚上頭昏腦漲，總想睡覺是什麼原因了。他竟然靠自己的毅力抵抗住了藥物反應，直到完成自己的任務才睡了過去，難怪早上睡得如同死人一般。

a說道：&ldo;拜託以後不要給我打安眠藥了，我這個人受過的傷多了，不擔心睡不著。&rdo;

王玲雨冷冷地說道：&ldo;嘴硬，你們這些人都是鴨子死了還嘴硬。我看過你身上的傷了，不少都是致命傷的位置。&rdo;

a微微笑了下，說道：&ldo;都是和日本鬼子打仗的時候落下的。&rdo;

王玲雨把針筒舉出來，說道：&ldo;別動，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