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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自然很嘉許韓信的雄心壯志,但一方面也對韓信的野心感到不安,於是特別派出在中原頗具影響力的張耳率軍前往支援。
張耳是魏國人,曾任趙國首席軍事強人,在中原地帶的人脈廣而深,不但有助漢軍氣勢,對韓信也有牽制的作用。
代是由趙分出的北方小國,趙玉歇當年曾被項羽移居於此。陳餘奪得趙國大權後,趙王歇以代國封賞陳餘,陳餘便派偏將夏說以相國之職守衛代國。
9月下旬,韓信和張耳聯軍大破夏說軍於閼與,夏說兵敗投降。
從暗渡陳倉、平定關中後,韓信已說明自己的確有指揮作戰的特殊才華。
彭城大敗時,眾諸侯軍中只有韓信能在睢水之南布營,抵擋住項羽的攻勢。
儒生韓信此時已成為全國知名的智將。
平魏之役,更說明瞭韓信的智謀,可以用極少代價擊敗實力堅強的敵軍。
他不但長於作戰技巧,而且又能夠經略戰區,是劉邦陣營中可以獨當一面的統帥。
蕭何的眼光和張良的判斷完全正確,韓信是劉邦奪天下最有力的助手。
但也因為這樣,劉邦對韓信最不放心。
【陳文德說評】
老子(道德經·第四十二章):「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人之所惡,唯孤、寡、不穀,而王公以為稱。故物或損之而益,或益之而損。人之所教,我亦教之,梁強者不得其死,吾將以為教父。」
道是萬物生化的總源,是以無極生太極(由無到有),太極生陰陽,陰陽結合產生了第三者,有了第三者作延續,萬物因此而生。
也就是萬物化生,來自陰陽,陰陽相互激盪才能產生和氣.用以調和養育萬物。
一般人所不願使用的「孤」、「寡」、「不穀」,反成為萬人之上的國君用作自我的稱謂。
也就是說任何表面看來受損的,反而能發展出更大的好處來。表面上得勢的,接下來不見得有益。
這是長久以來用以教人的道理,老子也只是拿此來作為教人的道理。
剛暴的強人常會不得好死,柔弱反而是生存的力量,這也是老子學說中的根本大道。
選舉中的鐘擺理論,便在指出激烈競爭的兩股力量,經常會出現弱者轉強、強者趨弱的態勢。
平定關中後,滾雪球般成長的漢陣營勢力,由於虛勢太張,反而不堪一擊地造成潰敗。
只剩數十騎的劉邦,逃到脆弱的下邑陣地,看似苟延殘喘,其實他的羽翼已成,不是項羽可輕易指使控制的了。
進入弱勢後,力量反而更能集結。蕭何由關中來的火速支援,劉邦在滎陽建立的基地,使失散的漢軍再度會合。
表面看來,項羽已取得絕對優勢,劉邦殘餘勢力岌岌可危,但實際上楚漢對抗局勢已成。
項羽無力進攻滎陽,固然因齊地田橫的牽制,但彭城大戰後楚地的整合也日漸困難,九江王英布又不穩定,充分顯示項羽贏得全勝後集團內隱藏的危機。
相反地,劉邦不斷採取主動挑戰。
隨何出使九江,意圖侵入項羽核心勢力,成敗雖尚未知,但在行動上項羽已有受制於人的現象。
滎陽基地的日益穩固,敖倉間甬道的建立,楚、漢其實已有平分秋色的局勢。彭城大勝,似乎沒有帶給項羽太多的好處。
等到韓信受命經略魏地平服代國,劉邦的漢軍團似乎已比項羽更具有機動力,積極性也強得多。
魏豹公然投誠項羽,然而在其被韓信攻滅前夕,項羽卻毫無動作,顯示回到彭城後的項羽,對統一華夏、成為諸侯霸王的信心已開始削弱了。
劉邦大傳--篇後